“听说了没?老爷在外面为九姨娘单独置了个别院,说如果在府里住得不开心,搬出去也行。”
“我看老爷是怕九姨娘遭了大夫人的毒手吧!”
“嘘——小点声,这话你也敢说?不过大夫人真的是恨死九姨娘了,却又拿九姨娘没辙,九姨娘身边有个会武功的子归,听说比陈侍卫还厉害!”
“真的呀!那九姨娘有没有可能被抬为贵妾或平妻?”
“要在以前肯定不可能,但现在嘛……”
桑玥和莲珠在花园里慢步,就听到修剪园林的丫鬟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种主子们的事。她给莲珠使了个眼色,莲珠点点头,冲上去喝止了她们。
“你们不好好做事,居然在背后议论主子!我看你们是想挨板子吧?”
两名丫鬟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发现说话的是莲珠,而不远处,桑玥像一尊玉佛一动不动地立在花影中,仿佛在看身旁的花,又仿佛在注视她们的一举一动。她们这才发现闯祸了,扑腾跪在了地上:“二秀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桑玥不语,摘了一朵花放在鼻尖闻着,莲珠读懂了桑玥的表情,转头对着两名丫鬟怒道:“二秀念你们是初犯,就不禀报大夫人了,但下次再乱嚼舌根子,就新帐旧帐一起算!看大夫人不将你们赶出府去!”
两名丫鬟忙磕了头,惶惶道:“是!奴婢多谢二秀!”
桑玥手里摘的是一朵绣球花,花于枝顶集成大球状,层层擂开,清香四溢,颇为赏心悦目。此花初开是绿色,尔后渐渐转白,若生长的环境不同,亦可紫可蓝,端的是新奇艳丽。但你别看它美,它全株都是有毒的。
桑玥淡淡笑了笑,这半个月以来,府里风平浪静,六姨娘也没什么异常举动,除了用膳时被叫去立规矩,私下与大夫人并无任何交集。另一方面,拒九姨娘如此受宠,大夫人除了立规矩时摆个脸色,倒也未见其它筹谋。桑玥不禁疑惑,难道真的是她多心了?
四月二十,滕氏六十岁寿辰。
晴空万里,白云朵朵。
定国公府大办寿宴,大夫人忙前忙后,十分勤勉。她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既讨好老爷又出风头的机会。她吩咐所有用品、摆设一应以最豪华的规格来布置。
廊下换上了写着金色“寿”字的大红灯笼,门口贴了寓意吉星高照的对联,花园里摆了琳琅满目的酒水、瓜果、小吃以及一些供客人玩乐的工具。
所有客人先去清薇阁向老夫人贺寿,之后便可随意走动。距离晚膳还有很长时间,千金秀们大多在花园玩投壶和双陆,男宾们则在比试射箭和围棋。妇人们大多留在清薇阁陪滕氏谈天,也有些身子困乏的呆在望宾阁的厢房歇息。
原本像这样重大的诚姨娘们是不方便出来溜达的,但大夫人为了表现贤良淑德的形象,竟然允许姨娘们去花园内见见世面。
当九姨娘扶着五姨娘出现在花园时,所有人都惊艳了!
九姨娘穿了一件白色束腰百褶裙,裙摆用苏绣手艺绣了几朵粉色花蕾。花蕾隐在褶皱间,随着莲步轻移,褶皱偶然被打开,现出一片亮丽的粉红,很快又隐了进去……如此反复,好像那些花儿忽开忽谢,活灵活现,既神秘又瑰丽。
加上她秀美绝伦的脸、梳云掠月的气质,众人不免感叹她才是这花园里最美的风景。
桑玥、蒋如、桑柔、桑丽、桑秋、楚纤纤和韩玲萱正在玩投壶。
蒋如瞪大眸子,拉着桑柔道:“天啊!那个是谁家的秀?比你还好看哩!”
桑柔气得甩开蒋如的手,浑然忘记了待客之道,她没好气地说:“秀?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而已/如你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
蒋如推了推鼻子,一脸无辜道:“妾?谁家的妾长得这么好看?”
桑丽微微一笑,甜声道:“是我父亲的九姨娘。”
楚纤纤阅人无数,绕见过大姑姑的姿容艳丽、二姑姑的倾国倾城,此刻也暗自感慨这个姨娘当真美得不可方物。
蒋如吁了口气:“还好你父亲将这个仙子娶回定国公府了,不然……”这样的美人儿,便是她父亲也会为之着迷的吧。
韩玲萱一看见九姨娘,手里的箭一偏,竟然射到了对面桑秋的额头上,顿时就将她的额头擦破一块皮。
桑秋一声惊呼,众人方才回神,韩玲萱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秋表妹,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就投不准,刚刚又失了神,所以才伤到你,你别生我的气!”
说着,韩玲萱绕过地上的壶来到桑秋的身边,急切道:“秋表妹,你疼不疼?”
桑秋点点头,眼里红了一圈:“疼,不过我不会生你气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桑玥清冷的眸光扫过韩玲萱的脸,她慌张得几乎要落下泪来,因为右手残疾的缘故,所以她投壶用的是左手,这让桑玥一时无从辨清她是故意还是无意。但她的表情,貌似有些过头了。韩玲萱跟桑柔一样都极瞧不起庶女,怎么会因为误伤了桑秋而内疚成这个样子?
五姨娘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和九姨娘走了过去,给各位秀见了礼。五姨娘微笑道:“三秀受伤了,婢子带三秀下去擦药吧。”
桑柔的右唇角高高扬起,面色和暖道:“五姨娘有身孕就别来回跑了,还是九姨娘陪三妹去擦药吧。”
桑柔话音刚落,几位千金秀就偷偷笑了:还说自己没有面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