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过主,两人由各自的太监宫女服侍着梳洗穿衣,今日要去太庙祭拜,穿的礼服不再是艳红的,楼璟要穿与太子相仿的杏黄色外袍。
腕上扣了镶宝石的银护腕,配上白玉嵌银边的腰带,外罩一件杏黄广袖长衫,杏黄色浅,倒显得楼璟的脸不那么苍白了。也多亏那盒消积化瘀膏,着实厉害,楼璟觉得那药恐怕不是太医院随便配的,里面定然掺了什么奇珍。
正式走马上任的太子妃戴好了头冠,感到一抹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转过身去,就看到太子殿下正目不斜视地整理衣冠。挑了挑眉,楼璟踱步过去,从盘子里拿起太子的腰封。
萧承钧看着他走近,不明所以,以眼神询问他要干什么。
“夫君昨夜为臣操劳许久,臣也当回报一二才是。”楼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伸手将腰封从太子身后绕过来,看上去就好像是抱住了他一样。
正给太子戴冠的紫桃顿时羞红了脸,无措地看向托着盘子的紫真。站在一旁的总管常恩,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寻夏与映秋对视了一眼,映秋忙用手肘杵了她一下,寻夏立时敛了眼中情绪,自家世子自家明白,信他的话年都要过差。
萧承钧被他这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无措,但面上依旧安稳如山,“此事交予宫人做便是,你不必如此。”
这时收拾床铺的若烟、若霜捧着一个托盘出来给常恩看,盘中放着梅花缠枝纹的墨漆盒子,正是昨晚上给楼璟涂的那个消积化瘀膏!
常恩小心地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脸上的笑立时灿烂起来,朝两人行了个大礼,就急忙忙招了小太监来,“快,快去给皇后娘娘报喜。”
楼璟看到这幅场景,哪还不明白这其中有猫腻,凑到太子殿下耳边道,“殿下,您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谁料萧承钧眼中也是一片愕然,“……他们只说这活血化瘀很是厉害……”
那药是活血化瘀不错,但恐怕不是涂在背上的!
哭笑不得也不足以形容两人现在的心情,男子没有落红之说,想必皇后要验看他们有没有行房,便是看那专用的脂膏有没有动用。而太子殿下当初听说楼璟挨了打,便让人在新房里备下活血化瘀的药,那么太医们自然心照不宣的准备了这种药,说不定还觉得太子殿下特意交代一番简直是多此一举……
楼璟低下头,忍笑忍得肩膀直抖,这太子殿下原来也有迷糊的一面,着实有趣。
萧承钧看着自家太子妃低着头不说话,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想是气很了,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让他一个天之骄子委身下嫁已是委屈,这般情形想必会让他很难堪吧?不知怎么安慰他,只能悄悄把一个蜡封的药丸塞到他手中,低声道,“莫生气了,这个,算我给你赔礼。”
正拉着那银镶玉盘龙扣给太子扣腰封的楼璟,看着突然递过来的蜡丸,疑惑地看向萧承钧。他两个个头相近,楼璟一抬头就与他鼻子碰鼻子了。
温热的气息扑到脸上,萧承钧觉得被扫过的地方有些发热,便后退了半步,但腰封还攥在楼璟手中,这导致脚退后了,人还在原地,只得又把脚收回来,垂目道:“今日事多,你且服了这个,能少受些苦楚。”
楼璟了然,这估计也是一种止痛的药,太子手中的应该比他的那种好,便想也没想地将蜡丸藏在了袖中。
“吃了能撑三个时辰,”想起方才的乌龙,太子殿下低声加了一句,“没有别的用途……”
扣好了腰封,楼璟忍笑应了声,“谢殿下。”
两人贴得紧,说话声音小,看着就像耳鬓厮磨一般。几个宫女都不敢抬头,只有乐闲小太监在一旁咧着嘴,被及时发现的安顺给拉了出去,帮着布置饭菜了。
太子大婚,为示对皇后的尊重,这一晚皇上要歇在皇后宫中,而作为儿女,自然要在门外恭候父母,再与之同去太庙。时间紧,两人只用了些点心羹汤,便坐上辇车,直往皇后的寝宫——凤仪宫而去。
楼璟在辇车上捏开蜡封,将那黝黑的大药丸两口吞了下去,顿时苦得皱起了脸。
凤仪宫中一片寂静,早有宫人守在门外迎接他们,只是神色有些尴尬,在常恩耳边说了两句便退到了一边。
“皇上昨晚没歇在凤仪宫,”常恩走到辇车边,低声对萧承钧道,“听说歇在了鸾仪宫。”
楼璟蹙眉,辇车内侍立的乐闲忙凑过去道:“鸾仪宫就是陈贵妃的寝宫,年初才改的名,原本是叫青鸾宫的。”
陈贵妃就是那个宠冠后宫的贵妃陈氏,皇上不喜男色,朝野皆知,这没什么,只要皇上足够尊重皇后便不会有人多说,但如今这个情形看来,果真如赵熹说的那样,很不乐观。
萧承钧没说什么,吩咐降舆,带着楼璟在宫门外侍立。
不多时,皇上的辇车便到了。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两人一同跪下行礼,等太子跪下后,其他人齐齐高呼着跪下磕头。
淳德帝走下辇车,漫不经心道,“平身吧。”然后伸手,把一个女子从辇车上扶了下来。
那女子身着三色华服,头戴金凤步摇钗,徐娘年纪,风华依旧,一双细长吊稍眼精光闪动,应当就是贵妃陈氏,三皇子的生母,右相陈世昌的女儿。至于淳德帝,年近五十,有些发福,楼璟见过多次,没什么稀奇的。
“太子殿下果然恭孝克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