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就傻了,疑心自己出现了幻听:“啥?”
程星河表面不动声色,已经在后面听蹭了,当时就激动了,立马捅了我一下,拿出手机给我看图片。
图片上是一个水牛叼着一嘴青草。
这货的意思是,老牛吃嫩草?
我一把将他的脑袋给推开了。
杜大先生盯着我,微微一笑:“说实话,从你认识九宫飞星阵,我就相中你了。”
九宫飞星阵……对了,是杜大先生房间里面的摆设。
我猛然就醒悟过来了:“原来,杜大先生做那个九宫飞星阵,是有这个目的。”
哑巴兰没听明白:“就黄金果那个?什么目的?”
杜大先生是天阶第二,其实根本不用借助任何阵法来预测风水运势——好比一个长期从事测量工作的人,不用借助温度计,靠着体感,也能觉出今天气温几度一样。
这样的人,温度计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摆设。
既然如此,她布九宫飞星阵,只有一个原因——想看看,哪个进入屋子里的人,能看出这个局。
这对她来说,不是测试风水运势的,而是测试人的!
可一直以来,没有一个能看出九宫飞星阵。
难怪——杜大先生当时佯装中了邪术,可听我解说九宫飞星局的时候,眼神分明亮了一下,我还以为杜大先生哪怕中了厌胜术,听到风水也有反应。
原来,她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用来测试人的术法,竟然被我一个外人给看出来了!
所以——她装成那个样子,不光是麻痹徐福,还打算考验我!
杜大先生微微一笑:“你比以前那个晚辈,更聪明。”
就是那个帮她找到“旧病”解药的?
那可不一定,能让杜大先生看重的,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庭苍已经急不可耐的凑过来:“姑姑,您看,庭芳这个小畜生,咱们怎么处置?”
他根本没听懂我们的话什么意思,一颗心只放在了徐福身上,显然是打好了算盘——这徐福本来是唯一的继承人,可现在徐福干出了这种事儿,绝对是不中用了。
那杜家唯一有血脉的男丁,也就只剩下他了。
他拿准了,杜大先生要找继承人,根本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杜大先生一笑,说道:“庭苍,你这一阵子,也没少劳碌。”
杜庭苍一听就激动了起来,连忙说道:“姑姑谬赞,我早说过,只要姑姑……”
杜大先生没听他继续溜须拍马,只是摆了摆手:“把庭苍送到去银河大院,让他好好歇歇。”
银河大院?什么地方,听着好像是个高级会所。
哑巴兰也是这个意思,耳朵一下支棱了起来:“哥,这银河暗合牛郎织女的意思,那就跟搞对象有关啊,是不是有好多小姐姐的那种大房子啊!能不能带着我也去见见世面?”
我脑子里一下就出现了魅力城那种纸醉金迷的画面,心说那他妈的得花多少钱?
这杜家就是杜家,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儿,长辈也不计较,还请他去会所,啥规矩?
我们这正挺羡慕呢,谁知道,杜庭苍一听这话,整个人一下就哆嗦了,一个没站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在害怕!
不光是他,桂爷他们,全都露出了大快人心的表情:“大先生英明!”
“没错,银河大院,才是他应得的归宿!”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更是傻了眼了——去会所还吓成这样?
程星河一拍大腿:“不好,那里面的小姐姐肯定都丑。”
当然了,不久之后,我才知道——银河大院,是一个多可怕的地方。
因为,我后来,也去了。
而杜庭苍反应过来,想站,喃喃的说道:“姑姑……姑姑我是你唯一的继承人了,你,你把我送进去了,咱们杜家和西派的基业怎么办,你不疼侄儿,你也不能把祖宗基业,全都付诸东流……”
杜大先生一笑:“除了你,真没人了?”
杜庭苍一愣,忽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立马把声音拔高了:“难不成,姑姑是想……”
杜大先生答道:“没错,我之前就准备在寿宴上宣布这件事儿——我早就下了决定,改继承人,为杜蘅芷。”
周围西派和杜家的人,全愣住了。
难怪徐福狗急跳墙,要抢在寿诞之前做这事儿呢!
而杜庭苍嘶声就喊道:“那怎么行,杜蘅芷一个丫头片子,哪怕是个末流的天阶,也绝对没资格当继承人——她,她一个女流之辈,凭什么继承咱们杜家的一切?”
这杜庭苍真是被权力迷了眼,口不择言了——当着杜大先生,说“女流之辈”?
周围的人顿时都害了怕。
可杜大先生连听都没有多听,就好像身边飞过了一个苍蝇似得。
有几个精明的杜家人见状,生怕杜庭苍再说出了什么其他大逆不道的话,惹杜大先生不高兴,吓的立马就要把杜庭苍给拖。
可杜庭苍不依不饶,还在大嚷:“女人终归是外人,咱们杜家的产业,不能拱手让人——姑姑,你这么做,对不起咱们杜家的祖宗!”
“女人就是女人,担不得大任!”
其实,想也知道,杜大先生自己一个女流之辈,是怎么挑起这个重担的?
杜家能有这个地位,她身为家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桂爷连忙说道:“大先生您别动气……”
杜大先生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