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古风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原来的那个古县令是个茶盲,草药懂点儿,但毒药就一窍不通了。他忙自嘲地“嘿嘿”一笑说:“我是纯属瞎蒙,瞎蒙的哈!”
他可不能告诉夫人们,他当刑侦队长的时候,由于经常熬夜,喝咖啡、喝浓茶,一支接一支地吸烟,这都是常事!几十年下来,啥茶叶不了解?哪里的咖啡不清楚?又长相厮守着一个老法医,啥毒药没见过?
古风把茶叶全拿来,找了一个小竹盆和一个小竹筐,倒了半小盆热水,煮上一部分茶叶。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
“如果是想用慢性中毒来要我的命,那么查一点茶叶是查不出来毒素的。”
这时候几位夫人都过来了,三夫人便要把所有的茶叶都倒进盆里,再加水,古风阻止住了她。
“别!泡好这一部分后捞出来再泡下一部分,加水太多的话,稀释了毒素,还会查不出来的!”
用一点水浸泡了所有茶叶,之后古风用银簪试了试,银簪头儿变色了。
“有毒!这是为何?”他真懵了!他绝对不敢相信他的高才兄会害他,他们可是多年的好兄弟啊!
“也许是高才兄也不知道茶叶里有毒?我得赶紧派人把茶叶里有毒这事告诉他去!”
大夫人伸手拉住了他说:“告诉高驸马?你没吃错药吧你,我的官人!他给你茶叶时,郡主并不知道,当时我说起来这事,郡主那吃惊的样子,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高驸马不喝茶,啥茶都不喜欢,郡主倒是喜欢喝茶,但喜欢的是白茶。你这么告诉他,他送给你的茶叶里有毒,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你表示不信任他,他会与你的友情因此更好吗?……先沉默以待吧!”大夫人解析得深刻极了,惊得古风一时间瞠目结舌。
躺在床上的古风,心里还愤愤不已,大夫人来帮他回忆一下他的内伤的来源。
那年古风5岁,大夫人还是他亲爱的姐姐,12岁。古风也不知道是啥时间开始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关进一个大铁笼子里饲养着的,他只知道那个时候他还不叫古风,一个笼子里装有五六个一般大小的男孩子,一共见过四个笼子。记不起他的家在哪里,也想不出他父母亲人的模样了,从记事时起他便是在大铁笼子里与小伙伴们争食物抢水。
铁笼子白天被抬到一个大院子里的小树林里,夜里被放进屋里。天热时小孩子都光着身子,天冷时里面铺层茅草。准许说话,但不准哭闹,谁哭闹谁挨鞭子,有时还要挨饿。
有一天,几个戴着大斗笠遮挡了面目的人把他们装进一辆大木轮车里,外面罩上厚粗布幔子,由马拉着走山路。古风在车里被摇晃得迷迷糊糊睡着了,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把他给疼醒了。没顾上睁眼弄清楚咋回事,他便从滚落在车下面的悬崖边的铁笼子里跌了出去,正好坠落悬崖,“啪叽”砸在了一只肥硕的母鹿身上。
原来那头大鹿是一头临产的母鹿,正被姐姐古云和母亲苗香,还有一位母亲的丫鬟小草姐,往陷阱里驱赶,准备活捉呢!如果能活捉成功,就可以饲养起来。被古风这么一砸,母鹿趴在地上跑不动了。
母亲和姐姐她们往高高的悬崖上面望去,那伙人居然又把掉落的那个铁笼子装上车跑走了,弃落崖的小孩于不顾了,想必认为孩子必死无疑了。殊不知,古风断了一条腿,弯了一条肋骨,都被母亲高明的医术给调理好了,只是留下了严重的内伤,总算没要了他的小命。那头母鹿被古风砸死了一只小鹿胎儿,他便喝上了鹿奶水活下来了。
从此,母亲、姐姐百般照顾他、疼爱他,尤其是姐姐古云,大他7岁,那时候她已经是一位12岁的大个头儿姑娘了,给了他全方位的亲人的呵护,在母亲忙于生计的时候,时刻将他搂在怀里。
古风一向体弱多病,大概就与肋骨弯曲的内伤有关。十岁以后才开始由姐姐带着练练武,有时一趟拳术打下来,小脸发白、气喘吁吁,因此武功一直也没有练到极佳处。不过,他聪明机智,读书写字倒是能力超强,以至于十四五岁便文采斐然、才名远播。
“夫君!官府粮款还有两天,你有着落了么?”
二夫人的问话把古风从回忆中拉到现实中来。他决定动用上县衙里的库银和他私人的所有银两先把粮款交上,然后再征收没有缴纳粮款的那部分百姓的银两。把粮食折合成银两,粮价今年的要高出去年的好多,古风便下令百姓一律按去年的粮价上交银两,与今年的差价由县衙补齐。原来之所以征收不上来,进行缓慢,原因就在这差价上,这么以来,百姓交银两的积极性高出许多,两三天的时间便交齐了。
这样以来,只是储存在县衙银库里的银两减少了而已,这原本就是县衙有支配权的那部分银两,上级官府过问不着。所以,古风的这一招其实也不违规,只是讨了些县衙小吏们的嫌,用现代话说,扣下了他们的一些福利,分配给了百姓而已。一件大公务解决了,还有第二个,古风必须把他的本钱,小身板养好才能去投身工作。
古风刚刚调节、医治几天他的身体,脑震荡啊、排解体内毒素啊都需要用药,这还没有大见效呢,州府又来公文催他动身去邻县阆后县处理政务了。几乎是同时,一匹快马直接入县衙来到他的内宅,原来是知州大人与郡主合写的加急家书,书中反复强调了他们送给兄弟的茶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