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剑山!”
高艰的掌与鹤远的拳最快,快得几乎贴进了曲无过的身躯之中,慕尘灏与苏扈虽是满了些许,可依旧靠了过来。
一剑出。
于四人眼前的感觉,好像什么突然爆炸开来一般,掀起澎湃的气浪,好似迎面山石砸来,重得慑人心魄,惊心不已。
曲无过的剑依然绽放锋芒,挥动剑身,咬牙竭力,半步踏出,已是满面汗水,再度嘶吼出声,有剑鸣声响彻云霄。
四人,遭这一剑,身形顿止,嘴角有血渍混着唾液涌出,再无力道,倒身飞了出去。
剑鸣震耳,经久不绝。
众人觉得动荡,或是这片城墙都在颤动不已。
惠明看得攻心动魄,更是觉得惊世骇俗,耳中被刺得阵阵吃痛,禁不住捂住耳朵朝后退了数步,眼睛直直望着,不肯放过丝毫画面。
就待曲无过那一剑即将尽数斩出之时,剑鸣之音一浪接过一浪,愈发鼎盛之际,曲无过身形一抖,面上竟已是涨得肝紫,血液喷出口中,亦坚持不住,瘫到下去。
半招剑意,力挽狂澜。
曲无过倒地,昏死过去。
反观四人,皆是嘴角带红,踉跄落地,受创不轻。
剑鸣声息,换来极噪后的极静意味,很是不自在。
陡然间,城头矮墙一处不曾察觉的平整的切痕显现,斜斜贯了下去,几欲摇晃,终是没有坍塌倒落。
刘洪义叹息一声,若非不曾完全施展,成败未尝可知。
背剑山,非是剑招,而是剑意。
剑意可强可弱,全凭剑者心性如何。
但剑意一途,纵是领略丝毫,皆无差是剑道奇才。
鹤远止住伤势,大步冲向地上曲无过,一把揪起衣领,怒气冲冲,大力来回摇晃着,吼道:“他人呢?”
慕尘灏三人站于鹤远身后,凝声不语。
被鹤远这般晃着,曲无过竟是真的清醒过来,眼睛强行眯起一道缝隙,衣衫之上沾有自己的血水,嘴角勾起冷笑,无力道:“不愧是随妖之流,连同出手偷袭以多敌少都是一路货色。若非这般,吾非是将尔等要除之而后快。”
闻言,鹤远自是听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停下摇晃的动作,将衣领提至自己面前,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无过这般状态似乎是随时都有再次昏死过去的可能,眯着眼神,说道:“就是这个意思,与妖为伍,皆是阴险狡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们四个打你一个,你不服是吗?”鹤远面色阴沉如水,冷冷一笑,问道。
此时身后的慕尘灏凝神走来,凑于鹤远身侧,轻声道:“事有转机,先且消消怒气。”
鹤远冷笑一声,回道:“就这家伙的粗陋水平,一百个也不够白裳打的,在这里大言不惭。”
曲无过亦是哼了一声,开口道::“若非有人袭我将其带走,那区区小妖,我非是得割下他的脑袋,带来给你瞧一瞧,看看你那精彩至极的难看脸色。”
听出曲无过的话语,鹤远亦是脸色变幻,再度急声问道:“你说他被人带走了?”
“尔等与妖为伍,自是腌臜之流也就罢了,那人,实乃剑修。”曲无过无力怒意,痛骂道:“天道难容。”
鹤远站起身,一把将曲无过扔到地上,骂道:“嘴硬之徒,杀不得还要逞口舌之争,让人笑话。”
地上曲无过莫起一旁长剑紧紧抓在手里,生怕丢失,开口道:“待我伤好,让你们四人又有何妨?四个无知贼子,何足为惧?”
“说到底,你还是不服?”鹤远亦是杀意波动,看着曲无过问道。
曲无过笑得肆意,纵是力竭伤重也无法阻挡,方才剑意于心,愈发透彻,不若一次奇遇加身,回道:“自然。”
冷笑出声,鹤远双拳握得咯咯作响,开口说道:“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看着地上一动不能动,却是畅意笑言的曲无过,说道:“纵是不服当借口,我便一人,打到你服!”
继而闻杀机起伏,完全无视此刻临近身来的惠明与刘洪义兄弟二人,丝毫不见平时怂软模样,气场十足开口道,
“届时你若是还不肯将你知道的说出来,我便真的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