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传得这么快。”
“怎么,你知道?是昨晚才发生的,听说赵嬷嬷竟然在仁寿殿自杀!”
“小冰,你听谁说的,她当真是在仁寿殿出事的?”
小冰吐了一下舌头,自觉说了没找落的话,不再那般坚定。
“所以,那几个以老卖老的绣娘们开始暗自跳弹了,若兰姐,我先给你通个风。”
“不会吧,大家平时挺好的。”
“怎么不会,李绣娘刚听到这个消息就乐得直叫好,还说该是换头儿的时候了。谁不想每天都往主子跟前跑呀,一个殷勤献到点上了,赏赐不在话下,没准还能有什么好运呢!”
闻此话,诺澜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比她还要小的小冰,细眉细眼一副纯真的相貌,怎会把这些她都没有思索透的人际关系认识的这般现实和势力。
“你别瞎操心了,嬷嬷走了,咱们都应该为她祈祷,这个绣主谁想要我不挡着她。”说着,诺澜下床洗漱。
小冰自讨没趣地一歪嘴关上了门,看来这深宫中即便是一只蚂蚁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们时刻盯梢着一个爬竿的机会,而京城的各个角落,宽阔院落,繁华街亭,还有她流连的世外桃源是不是也潜藏着这些可怕的规则?
诺澜眼盯着大堆为收拾得衣物,提不起一点心思,心乱如麻。
掌管绣纺的赵嬷嬷突然去世,那些年长诺澜自认为资深的老绣娘们平日里私下挑三拣四诺澜假装不知道,现在岂不是要和她争个高下?后宫嫔妃争宠,连十人不到的绣纺都争主?诺澜有些嘲弄的冷笑。
午膳时分,张太后身边的刘公公传话让诺澜速去一趟仁寿殿,诺澜求之不得,不光是满足好奇,更是想确切地知道顾关于赵嬷嬷的事件。
“若兰丫头,来,给哀家品菜。”太后脸上洋溢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诺澜不敢反驳,轻走过去,心中纳闷,这样“亲近”的差事只有刘公公才有资格做,今日太后怎么会速叫她来就为这事?
诺澜拿起包银玉筷为太后试品满桌的山珍海味,一一为她巧酌一些在精巧的器皿中。太后不断的看着诺澜的一举一动,猜不透是何用意,她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粒。
一杯薄荷水漱口,收起金盆,诺澜才端站在殿下,虽说她自进宫献百寿图开始就与太后多次碰面,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近距离的服侍过太后。
“若兰,哀家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一字一言不得有幌。”太后威严的说。
诺澜温顺点头答是,心里暗自思附,难道和赵嬷嬷有关?
撤去其他人等,仁寿殿里只留下诺澜和太后两人。
“赵嬷嬷为何而死?”
“啊?奴婢不知,自雨燕死后她就过度悲伤,奴婢今天早上才听到这个消息。”
良久没有声音,不知道太后对我的回答是否满意。
“哀家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你想知道吗?”
诺澜闻言,慌忙跪倒再地。
“奴婢不知!太后圣明。”
“她是当着哀家的面撞在哀家最喜欢的古木屏风上而死的。如此大逆不道的奴才!坏了哀家多年的喜好。”
诺澜想起了第一次跟赵嬷嬷来仁寿殿,她特别指给我,一件古木色玻璃的雅致摆设是太后最喜欢的仕女古木屏风,交待诺澜小心行走不得触碰到它,昨晚她自己又怎会撞在古木屏风上?
“看在她伺候挨家多年的情分上,哀家留她全尸,让她和雨燕到地下去团聚。哀家对她仁至义尽!”
冷血的女人,竟然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鬼话,诺澜在心里暗骂。
“有一事哀家不明白,为何那个奴才口口声声说要带你一起离开皇宫?”
诺澜一惊,看来她们是经过一番谈判,未果,赵嬷嬷自杀?
“回太后的话,嬷嬷她大概是失去雨燕过于伤心,平日里又与奴婢接触多些,所以就想寄托一些情愫吧。”
“果真如此?她不曾对你说起其他?你老实回答!”
“真的没有,太后英明。”
“如此甚好,她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多想,挨家看你聪明伶俐,又生得一双巧手,非常喜欢,明日起你就到这里来伺候哀家如何?”
“回太后的话,太后恩典,若兰受宠若惊,只是绣纺关系着宫中主子们的大小衣物,恐怕………。”诺澜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哀家会作安排,你明日就安心来仁寿殿,自此以后你就是哀家的人。下午放你半天的假,回去收拾整理一下。”
面对高贵威严的太后,诺澜还能有什么推托的?她突然调她在身边是何用意?难道真担心赵嬷嬷对她说了什么?
汉王府的观音诞并不如翡翠和雨燕想象的热闹隆重,听管家说,重头戏在晚上,大院里请了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唱戏,翡翠素来不喜欢这些叫嚣,撑完了场面就带雨燕悄悄撤出。
没有了紫菱的汉王府,还真是很没有意思,翡翠连个过招的人都没有,感到有些无聊,说来也奇怪,郭管家说紫菱回老家探亲去了,可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而且大家不是都说紫菱自小是在汉王府长大的吗?几时还有了家人?
不知不觉,二人逛到了后院的花园,这个花园翡翠从来没有来过,从前她一直以为后院都是仆人们住的地方,没想到还有这个么精致的地方,还有些高低错落有致的假山,真是怪新鲜的。
“这个地方不错啊,雨燕。”翡翠说。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