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此刻佯装透支,无法支撑,身体垮掉,骗柳昊上当,中断吟唱那具有静心凝神的心法。
他仔细想了想,要解决柳昊,还是只能依靠无量安魂咒。
他跌地,一声声惨叫,声音一重高过一重,撕心裂肺,如同猪临死前的嚎叫。
柳昊原本眼睛闭着一心一意吟唱心经,抵御他的魔音侵袭,守住心神,忽觉耳边魔音消失不再传出,威胁和压迫感也消失,缓缓睁开眼。
耳边传来秦风的痛苦嚎叫,其人也趴倒在地,痛苦蠕动。
他沉吟片刻,保险起见,继续颂唱心经,以防秦风魔音再度传来打他个措手不及。
秦风见卖惨没有效果,少年仍旧自顾自念心经,暗道一声小牛犊子机灵鬼,愤愤,变本加厉,在原地大叫。
“柳昊,救救我,我被无量安魂咒反噬,现在生命垂危,需要你搭把手!”
秦风嗯嗯啊啊,不停喘着粗气,面容极为痛苦。
“柳兄,此次伸出援助之手,我秦风定然铭记,愿意将无量安魂咒心法口诀双手奉上!”
柳昊仍旧无动于衷,保险起见,继续低声吟唱心法,他不敢托大。
他作为最后一人,他是压轴,如果再输一场,那标志着他将与百草液无缘,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承受。
所以即便眼前秦风几乎猥琐成一团,仿佛将死之人,他亦不敢有所异动,仍旧稳住不动,低吟心法。
“谨慎点没错,万一这小子耍诈。”他提醒自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管他秦风的死活,死了也与他无关。
秦风的嗓门已经嚎叫得沙哑,像漏了气。
“柳兄,尽管你未曾救我,我也不会怨恨你,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今日我夭折,来世必将登顶!”
秦风嗷呜嚎叫一声,便没了动静,一动不动,彻底断气,死得很彻底。
少年听耳边的嚎叫声突然消失,睁开眼见秦风竟然一动不动,身体僵硬趴伏在地面,翻着白眼皮,像不甘心。
一下子愣住。
“这就死了?”他有些怀疑,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此快便死去,与他天人两隔。
“保险起见再等等。”
盘坐在原地,继续低吟柳阴阳传授的心法,一动不动,默默等待,转眼间一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
“咦,什么味道?”柳庄鼻子嗅了嗅,被空气中传来的一股怪味熏到,感觉腹中一阵反胃,很恶心。
“尸…尸臭?”他大骇。
这种味道,正是身体腐烂过后的味道,他曾经闻过有印象,在乱葬岗中有人下葬时就有这种味道。
打量味道的散发地,竟然是秦风周围,他大骇,连忙捂住口鼻防止呕吐。
“怎么可能!死去十息便尸体发臭,不应该啊。”
露出狐疑之色,这样的现象实在说不通,尸体不应该腐烂如此之快。
“那是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见秦风双腿间竟然冒出黑气,漆黑一阵阵,黑得瘆人,黑气冷冰冰,将秦风的裤子都染黑。
他心中打鼓。
“莫非就是这黑气引得他尸体快速腐烂?”
“他之前说过,被无量安魂咒反噬,想必这黑雾便是由此而来!”
柳昊自行脑补,他压根不知道,秦风衣服中散发的黑气,是少年李凤梧脚下那一对黑轮,至于腐肉味,也是秦风故意为之。
柳昊此刻有些后悔,他虽想得到百草液机缘,不想错过,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内心还很质朴。
“早知道应该出手救他。”他自责,脸上带着歉意,看着秦风逐渐被染得漆黑,内心惴惴。
“你的死我深感同情,当我拿到百草液,定会铭记你的在天之灵。”
柳昊很真挚,此刻放下戒备走上前,欲将少年抱到台下。
正起身向前走时,脑海中响起一道传音,是柳阴阳,在警告他。
“昊儿,小心有诈!”柳阴阳身处高台,精神力外放极为敏锐,可和秦风有大阵隔绝。
况且秦风精神力也不弱,此刻龟息,脑海中一百道神纹皆尽蛰伏,形成一个光茧,光茧如同薄膜封住他全身气机。
他此刻和死没什么两样,身体僵硬,四肢冰冷。
柳昊对柳阴阳传音:“父亲,应该不会,他浑身僵硬冰冷,受无量安魂咒反噬,已经魂归西天,尸体发臭,黑气侵蚀。”
“小心为妙,你还是切勿靠近!”柳阴阳叮嘱,很谨慎,生怕柳昊遭算计。
“父亲,你怎么能这样!”柳昊突然变得义正言辞。
“我们虽说渴望全力,想要夺权,是血腥的篡位者,可我们也要讲道义!大道纲常不可违。”
他看了看秦风继续道:“秦风不愧是个汉子,临死也没有责怪我未曾伸援手,选择宽容体谅,是个性情中人,配得上天才称呼。”
“这样的人我们又怎么能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柳昊言语铿锵,刚正不阿,仿佛在伸张正义。
“……”
柳阴阳说不出话,沉默不语,心中极为纳闷。
“秦风这小子给昊儿灌了什么mí_hún汤?”
柳昊走到秦风面前,不惧怕黑气,伸出一双白皙小手,要将秦风抱到台下,帮衬料理秦风后事。
“这一路风景,到底还有多少白骨,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超脱生死,得证轮回。”
秦风的死,给了他无限感慨,以往狠辣的心发生了细微变化,开始惜命。
“是啊。”一声回复赞同柳昊的感慨。
少年脸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