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观听了,不由得一愣。自己错了,怎么可能?虽然九边多有发来警情,但是,不是一直没有出过事么?
其他臣子,也都是有点好奇,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么说,难不成,皇上又有高见?
果然,就见崇祯皇帝的脸色严肃了一点,认真地对薛国观说道:“虽然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出现大的战况。建虏也好,蒙古部族也罢,大都只是骚扰。但是,朕敢肯定,从朕出征辽东回来之后,草原上的建虏必定会压力很大,因此,他们一定会发动一次大的战事!”
看到底下臣子都微微有点诧异的样子,他便又接着肯定地说道:“当然,之前的骚扰,也可以理解成是敌人在麻痹我边关将士。总之,建虏从辽东远赴河套,就绝不只是骚扰而已。朕琢磨着,近期建虏必定会有动作,原因朕已经说了,因为河套的建虏并没有很好地牵制住朕!”
听到皇帝这么分析,薛国观等人想想,好像觉得确实有道理。不过他们可没法,像崇祯皇帝这么肯定。
他们没想到,崇祯皇帝敢肯定的事情,还不止如此,就听他继续又断言道:“有众多蒙古部族为建虏帮凶,朕料到建虏主力要想掩盖他的攻击目标,并不难办到。如果是朕领军,声东击西,虚张声势,比如乔装主力在大明晋地这边,实际主力却屯兵大明西北,大明就防不胜防,容易丧失警惕之心!”
听到这话,兵部尚书就忍不住了,当即出列奏道:“陛下,何以建虏不会屯兵东边,而是要去西边呢?”
本来他是不想问的,可实在是崇祯皇帝的语气太过自信,让他觉得,皇上这是有点绝对了,因此就开口一问。顺便,也能隐晦地提醒下皇上。虽然皇上您确实有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事情真相的本事,可是,世事无绝对,不要这么肯定,谦虚一点,才是明君所为。
然而,他的这个隐晦提醒,显然没有什么用。就听崇祯皇帝还是用非常肯定地语气回答他道:“卿可别忘记了,西北那边有大明叛将柴时华一直在作乱。如果他勾结建虏入侵的话,就很危险了。不止是他熟悉西北情况,而且西边的大明边军对于建虏并没有接触过,虽然朝廷有警示,可警惕心相对京畿之地这边来说,还是要少不少的。”
说到这里,他断然道:“如果朕领军的话,就一定会重点攻打大明西北,如此,很容易成功!”
听到皇帝说得如此头头是道,而且还是有理有据,并不是信口瞎掰,众多朝臣在面面相觑之后便露出佩服之色。
这个佩服,并不是说他们觉得皇帝所言,就一定是真的。而是佩服皇帝的这个逻辑推理能力,虽然此时还没有这个逻辑推理能力的名词,但不妨碍他们知道这个意思,就觉得皇帝的这个能力是真强!
“陛下,既然如此,何不发一道旨意给三边总督那边,加强戒备?”薛国观听到这里,便立刻奏道。
崇祯皇帝听了点点头道:“确实要发一道旨意过去。也是怪朕,从辽东回来之后,一直在关注民生,防灾救灾,事情一堆,还有京营的改制,忙得忘记了。等到这两日,有了点时间,回过头来仔细想想,才想到了这事!”
一听这话,兵部尚书这边就有点不安了,连忙上前请罪。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兵部的事情不是!
当然,就这点事情,崇祯皇帝肯定不会怪罪他,不过这也是提醒了他一个事情,便对兵部尚书这边说道:“各地军情汇总,卿这边要专门整理,定期上奏给朕。”
本来的话,他是想说,成立情报分析中心的。不止是军情,还有民情等等。不过他又转念一想,眼下正是朝政革新的时候,京营在改制,大明大部分地区都在忙抗灾,核查官绅优免限额和催缴赋税也还在继续。有太多的事情在做,而如今的衙门效率又不高,再接二连三地推出新概念,新想法的话,还不是很适合。因此,他就没有提这个事情,准备等以后再说。
不过此时,崇祯皇帝还是有话要说的,就听他对底下臣子严肃地说道:“河套建虏之祸,须得朕亲自去解决才行。诸卿协调物资,在尽量不妨碍抗灾救灾的前提下,多准备下吧!”
一听皇帝又要御驾亲征,在这些文官之中,却不是受欢迎的。
有的臣子,是因为固有的观念,觉得皇帝乃是国之重,不能轻易出宫,更不要说还是去打仗的。不是有句俗话说了么,将军难免阵上亡,就算再会打仗的将军,战事打多了,就可能会战死的。要是皇帝战死,那对大明的影响就太大了!
还有的臣子,同样不喜欢皇帝出宫,则多是怕皇帝出去多了,见识广了,原本就已经这么厉害了,那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基于此,底下臣子中,甚至包括司礼监,其实都是不乐意皇帝三天两头的出征,就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陛下,西北之事,毕竟是未发生之事,或者,以臣之见,去一道旨意,已经足够了!”
“对啊,陛下,只要西北那边加强防御,让建虏无机可趁,自然就不用劳师动众了!”
“陛下,战事一起,钱粮消耗无数,能不打还是不打得好。更何况,如今建虏说不定撤回辽东应该也有可能吧,被陛下消灭了上万多建虏精锐,这河套的建虏搞不好就得回去!”
“……”
他们正在说着,忽然殿外传来急促地脚步声,随后一名内侍出现,手中捧着一个长筒,刚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