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对她来说,无所谓好消息或是坏消息。
楚华容看了看愈见黑暗的天色,整了整衣物,举步回府。
刚走了一步,就被轩辕祺喝止住了。
“等一下。”
见她要走,轩辕祺想也不想,行动快于头脑,开口留人。
楚华容挑眉看他。
轩辕祺欲言又止。
“有话直接说。”楚华容皱眉:“扭扭捏捏地像什么男子汉?”
轩辕祺眸光闪了闪,白嫩的耳廓上一抹鲜红若隐若现,他的声音,有些低,不似之前的高扬随性,若是细听,还能隐约分辨出一丝微不可查的忐忑之意。他开口,真如楚华容所说的,有些忸怩,“阿,阿容,那我在,在不在那群高矮胖瘦,老少美丑里面?”
轩辕祺神色忸怩。全然不见先前张扬随性。仿佛一下子从阳光大男孩变成了羞涩的邻家小弟,反差极大。
楚华容嘴一抽,没有直接回答在或不在,而是反问道:“你是在意你的长相,还是在意你能不能入了我的眼?”
轩辕祺一怔。
楚华容摇摇头,径自离开。
布置精美的厢房,烟熏袅袅。
轩辕祺独自一人静坐许久,神色是罕见的复杂。耳边楚华容最后的话反反复复回荡盘旋,令他原本复杂的神色更是模糊不清,心下不停地反问,长相?入眼?他比较在意的,到底是哪个?
黑夜降临,一轮明月高悬夜空,群星闪烁,璀璨明亮。
冀城的大街,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繁华比之白日更甚。
足足思索了一炷香有余,轩辕祺竟还无法理清自己到底是何想法,英英玉立的面庞,星眸疑惑闪烁。窗外街道喧嚣繁华,窗内,厢房安静,独独他一人烦闷。
一片寂静中,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青衣小童跌跌撞撞地闯入,神色慌张无比。
思绪猛然被打断,轩辕祺皱眉不悦。看清青衣小童是四皇兄身边的随侍,他冷声斥责道:“怎得行事如此莽撞?都把宫中礼数忘得一干二净了不成?”
青衣小童满头大汗,显然是经过一番剧烈的运动。
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在轩辕祺面前,没有为自己粗鲁的举动辩解,而是嗬嗬地急喘粗气,断断续续道:“七,七,七,主,主……”
心中焦急紧张,那话语怎么说都说不完整。
轩辕祺浓眉倒竖,不悦道:“什么七七主主的,给本皇子好好说话。”
“是,是……”见七皇子发怒,青衣小童大口地喘息,狠狠地喘息了几次,才闭着眼一股脑地将心中的焦虑吼了出来:“七皇子,是主子出事了!”
轩辕祺怔了一下,观小童紧张的神色,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缓缓地吐息了下,努力压下心中莫名的紧张,尽量平静地问道:“何事?”
今早出宫时,他还跟四皇兄作别。
就这一下午的时间,能出什么大事?
短暂的休息和大力地喘息过后,小童已经能够完整地回话,当下紧张兮兮道:“主子遇刺中毒,昏迷不醒。皇上召了宫中所有的御医,但……”
话未完,轩辕祺脸色陡然剧变,倏然起身,眨眼消失在小童眼前。
四皇子府,灯火通明。
一批批奴才丫鬟聚在轩辕禛的寝室外,跪地匍匐,听闻寝室里传出的帝王的怒喝,更是惊悸得瑟瑟发抖。
轩辕祺疾步掠过一干奴才,不经通报,直接闯入寝室。一踏入房门,就见到他的父皇震怒地对着一众太医,而内室的软床上躺着的人苍白得毫无血色,那人,不是今早还生龙活虎的四皇兄,又会是谁?
那被鲜血染红的白色内衫,与他惨白如纸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进气多,呼气少,几不可闻。
若不是他武艺不低,仅凭肉眼,怕他都辨不出他微弱的呼吸,直接将那人认定为死人了。
死人?
轩辕祺眼一痛,忽然拔高声音,全然不顾帝王的脸色,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答他的是众人的沉默。
轩辕祺眼眶涩痛,猛地转身,朝那只知跪在地上颤抖的御医怒喝:“还傻跪着做什么?快跟本皇子上前诊治?若是治不好四皇兄,本皇子就要你们的命!”
轩辕帝站在众位御医面前,一双虎目精光矍铄,任轩辕祺怒极叫嚣,不打算开口制止。显然,也是理解和默认了轩辕祺的举动。
都是在宫中挣扎生存下来的人精,哪里能不知晓帝王举动所蕴藏的深意。当下,一名头发胡须皆一片花白的老御医跪走到轩辕祺跟前,用力地磕头求饶道:“七皇子息怒,七皇子息怒。”
扣,扣,扣。
额头与青石板猛烈地相击,发出令人心疼到颤抖的声响。那老御医却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直到青石板上见了红,他才敢继续求饶,将说与帝王听的解释重复一番:“七皇子恕罪,非老臣等人无能。而是四皇子所中之毒,似毒非毒。四皇子的内唇在短时间内迅速糜烂,内肝更是异常肿大,应是剧毒,但如此剧毒却未能及时取人性命……”
闻言,轩辕祺一怒,一脚踹了过去,“你在胡说什么?”
老御医被踹地身子一歪,侧面倒地后,立马又滚起,重新跪好,那迅捷的身手丝毫看不出是个年入耄耋的老人所拥有的,只听他迅速补充:“七皇子恕罪,老臣仅是就事论事,并非诅咒四皇子被这毒药剥夺了性命。”
闻言,轩辕祺勉强压下急躁和怒意。
“按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