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雁一下子雀跃起来:“这么说,爸你答应了我,可以不用做江家的继承人了?”
“去去去,继承权的事情,没得商量,你要真的想帮助江昊然的话,就别跟我说他的好话,好好让他磨练磨练!”
江百歌挥了挥手,用磨炼江昊然这个理由,彻底阻绝江雪雁推辞继承权的事情。
等江雪雁高兴不已的上了楼,江百歌这才转过头来,沉声问吴美仪:“你为什么安排夏明珠跟朱红艳去做这件事!那个朱红艳是什么角色?”
吴美仪沉吟了片刻,这才低声说道:“朱红艳是夏明珠的嫂嫂,一个农村妇女而已,但这个人非常贪婪,又胆大包天,什么事情她都敢做,如果要弄垮周子言,那就非她莫属,至于夏明珠,你不是原来就帮她牵线搭桥,我就想给周子言来个双管齐下,也好早日让小雪从感情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江百歌沉默了半晌,这才说道:“也好,但你要注意,锦湖苑也是我们的支柱之一,让朱红艳给周子言找点儿麻烦也行,但要适可而止,完全让她弄得乌烟瘴气一塌糊涂的话,那也绝对不成,另一方面,你尽量想点儿办法,多制造点儿机会,让夏明珠能够尽快的跟周子言在一起,但要记住,别像这两天一样,让小雪什么都知道。”
吴美仪跟江百歌是夫妻,早有多年的默契,知道江百歌这是不太满意自己这两天直接在锦湖苑露面留难周子言,使得江雪雁更加怜惜周子言,对周子言的处境也更加同情,直接导致江雪雁更加逆反。
有江雪雁前两次的绝食和跳楼,以死明志,江百歌也不敢过份逼迫江雪雁,所以,很多事情,不能做的太过露骨。
只是实在令吴美仪十分恼恨的是,这个周子言,不但顶撞自己,还死皮赖脸的,赖在锦湖苑不肯走,但江百歌既然给出了明确的方案,吴美仪自然不能抗拗,只能依着江百歌的意思去办。
第二天一早,周子言刚刚开完例行早会,关秘书便亲自过来接人,江百歌请周子言过去喝茶!
周子言微微沉吟了片刻,便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跟关秘书一道,前往江家。
江家别墅,江百歌的茶室里面。
江百歌正在煮茶,见到周子言进来,只微微抬头,看了周子言一眼,随即点了点头,示意周子言坐下,之后,江百歌就旁若无人,自顾自的煮茶。
周子言也不多问,直接坐到江百歌对面。
江百歌煮茶用的器具是一个精致的泥炭小火炉,里面的木炭燃烧正炙,烧水的容器却是一个有些发黑的紫砂茶壶,茶壶不大,顶多能够装下半斤水,虽然不大,但同样精致,一看就有些年头,红木茶盘上,是周子言上次喝茶时用过的白瓷茶杯,比拇指也大不了多少,其余的茶容茶漏等茶具,与红木茶盘红白相印,极具意趣。
茶壶里面的水还没开,江百歌拿着蒲扇,不时扇一下小火炉,绝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看周子言一眼。
既然是江百歌请周子言过来喝茶,当然不仅仅只是喝茶这么简单,肯定会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周子言说。
但江百歌专注煮茶,周子言自然也不多问,只坐在江百歌对面,静静地等待。
不多时,茶壶嘴儿腾起一股白色蒸汽,看来是紫砂壶里面的水已经被烧开。
江百歌等水沸腾片刻,这才放下蒲扇,把紫砂壶从泥炭炉上端下来,放到竹制隔热垫上,随即用竹夹夹起两个茶杯,放到玻璃洁杯皿里,又把要用的茶漏之类的器具也放了进去。
随后,江百歌端起紫砂茶壶,用刚刚烧开的水,淋浇茶具,等觉得差不多了,江百歌又才放下紫砂壶,又拿过竹夹,将器具一件件的涮洗之后,放回到红木茶盘里面。
放好之后,江百歌又才用茶勺在茶盒里面舀了少许茶叶,放到泡茶杯里,然后将茶壶里面的开水倾进泡茶杯。
只稍等片刻,江百歌便将泡茶杯里面的茶汁滗去,随即再才将茶壶里面的水倒进泡茶杯,然后盖上盖子,只是那茶壶里面的开水,到了这时,已然用光,一滴不存。
再等片刻,江百歌这才端起泡茶杯,将第二道茶汁倒进茶杯,而所有的茶汁,仅仅只倒了两个大半杯茶汁,这时,江百歌才转头向周子言微微抬了抬下颚,示意周子言可以喝茶了。
从周子言进来,坐下,直到现在,几乎已经过了一刻多钟有多,仅仅就只能喝到指头般大小的大半杯茶汁。
周子言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请了茶,随即端起茶杯,还未凑到嘴边,一股清醒的茶香已经扑鼻而来,与上次周子言喝过的茶相比,这一次江百歌用的茶叶,高级了不只一倍。
江百歌也端起茶杯,微微的嗅了一下,然后微微的呷了一口。
这茶杯也就比指头大不了多少,江百歌这一呷,茶汁便去了一半,进到嘴里的,已经是极少,几乎只能润润嘴唇和舌头,但江百歌并没将这原本就已经极少的茶汁,直接吞下去,而是含在嘴里,用舌头微微搅动了一下,这才混混的吞下喉中。
与江百歌截然不同的是,周子言却是端起茶杯,将茶汁一下子全部倒在嘴里,然后用舌头顶住上颚,一点一点的将茶汁吞下去,之后还微微咂了咂嘴巴,慢慢回味留驻齿颊之间的余味茶香。
这时,江百歌才缓缓开口说道:“以前年轻的时候,我就总认为喝茶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你看这个茶必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