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伦到达江家别墅时,周子言已经在开始为大俊擦身穿戴,听到传报说陆国伦亲自过来求见,而且还是求见自己,周子言立刻停下手来,几乎要扑出去。
幸好,江雪雁一把抱住周子言,急声劝道:“哥,你冷静些……”
周子言挣扎着,嘶声吼道:“我还能冷静个什么,刘丽琴死了,大俊死了,这都是陆国伦下的毒手,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要找陆国伦报仇……”
“哥……”江雪雁死死的搂住周子言,哭着说道:“哥,你不能去啊,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不但报不了仇,还会把自己搭进去的,你知不知道……”
周子言知道自己现在出去见陆国伦,那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言不合,自己绝对会忍不住要出手弄死陆国伦,这不但于事无补,还是会直接把自己搭进去,更会连累到更多的人的事。
这个道理,周子言很懂,但是周子言偏偏就是忍不住,自己的亲人兄弟,一个个的在自己的面前倒下,那种痛,当真锥心刺骨,入髓噬魂,实在让周子言不想再去忍,只想着当着大俊的面,直接将陆国伦大卸八块,以慰大俊。
但是江雪雁一边抱着周子言不让周子言去见陆国伦,一边劝道:“哥,你不能啊,你想想看,他使用手段,硬生生逼死梁先生的,你这样出去,岂不是正中了他的圈套,到时候,你、我、还有我爸、我妈,都会脱不了干系,别的人可都是眼巴巴的盼着你这样去做啊。”
周子言挣扎了一阵,终于因为伤心过度,气乏力疲,反倒被江雪雁推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江雪雁挨着周子言坐下,紧紧地握着周子言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说道:“哥,我不反对你去见他,但我绝对不赞成你对他使用非常手段。”
周子言怔怔的看着大俊,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样才能为大俊报仇,对江雪雁的话,几乎是充耳不闻。
见周子言毫无反应,江雪雁又劝道:“哥,你忘记了很多事情,你忘记了黄妈妈、黄伯伯,你忘记了段妈妈和段伯伯,你知道,陆伯伯不是杀害他们的幕后凶手,但你一定要把自己搭进去,杀害黄妈妈她们的仇人,岂不是就又要逍遥法外了……”
“你……”过了许久,周子言嘴里才发出一点儿干涸的声音,是啊,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给黄妈妈段妈妈他们报仇,找出杀害她们的那个幕后黑手,去陆国伦家里盗取机密资料,也是为了要再从中找到那个某后主使的线索。
现在大俊死了,是死在为黄妈妈他们报仇的路上的,如果自己再冲动下去,戕害黄妈妈她们、以及要谋害自己跟江雪雁两个人的那个幕后黑手,岂不是笑得嘴都合不拢。
“我一定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周子言痛苦至极,悲愤至极,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几如野兽般的咆哮。
江雪雁却在一旁劝道:“哥,我们不能跟他们一样,我们可以找他们报仇,但我们不可以像他们那样残忍和卑鄙,哥你明白吗?”
周子言怔怔的看着江雪雁,过了好久,才冷冷的说道:“你是在顾忌着他跟江家是世交,又是你们家的亲戚……”
江雪雁摇了摇头,说道:“世交,那对我来说,已经成了过去,陆伯伯对锦湖苑动手,害死刘丽琴,是他,是他早就把‘世交’这两个字完全抛开,现在又逼死梁先生,在他眼里,哪里还有亲戚、世交这份感情存在……”
“我们似的要找他算账,不但为了梁先生,还得为了刘丽琴,为了锦湖苑所有的兄弟姐妹,我们也可以以牙还牙,但我们必须要做到仁至义尽,否则,我们真的跟他这样的人也没什么分别,对吗,哥!”
周子言沉默了好久,这才说道:“好,你让他来见我,我答应你,绝不乱来就是,但陆国伦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江雪雁点了点头,答应下来,这一段时间来,因为黄妈妈段妈妈她们的死,周子言一直都把悲痛强行压在心底,现在大俊一死,如果不让周子言找到一个宣泄悲痛的缺口,周子言只能被憋坏,被憋到发疯。
陆国伦跟江家是世交是不错,但诚如江雪雁所言,陆国伦应该早就忘记了两家世交的情分,把“世交”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也仅仅只是当成攫取锦湖苑的工具而已,那还有半分“世交”的情谊可言。
到了现在,也是应该找他陆国伦算算账的时候了。
因此,江雪雁并不反对周子言见陆国伦,但江雪雁也绝对不想让周子言在对陆国伦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同时,把自己也搭进去,因为不值得。
不是说周子言为了报仇,宁愿把自己也搭进去不值得,而是陆国伦这样的人,不值得周子言去赔他一条命,更何况,那个幕后黑手的事情,到现在还毫无着落,周子言不能因小失大才是。
只是周子言给江雪雁下了保证,绝不对陆国伦胡来,这就让江雪雁放心了下来,即使在这样的时刻,周子言说的话,绝对也是算数的!
江雪雁信任周子言。
当下,江雪雁按照周子言说的,去带陆国伦直接到停放大俊尸体的地方马来跟周子言见面。
只是陆国伦特意过来见周子言的事情,终于还是让江百歌知道了,江雪雁出来的时候,就刚刚好碰上江百歌。
江百歌忧虑不以的看着江雪雁,过了好一会儿这才问道:“你确定要带你陆伯伯去见小周?”
江雪雁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