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跑了,这小子抓的可是她,老夫帮她暴揍一顿这小子她连谢谢都没一句?”一想到刚刚那小丫头朝自己凑过来:“她是不是故意的?”
岑羲也不回话,脸色却是白了几分,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惊得无尘子把那丫头抛到脑后,给岑羲把脉来,岑羲嘴角的一丝笑容淡得看不见。
此时最惨的莫过于还在地上打滚的祝家公子了,本来也是一表人才,现在恐怕是他爹都认不得他。
无尘子抚着小胡子,岑羲的脉搏平稳,毒没有发作,许是刚才受了惊,这才脸色不佳,他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祝家公子,把这笔账记在了他的头上,直把那祝家公子看的一阵瑟缩。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小了许多,冒雨回去的侍从也赶着马车回来了,一同来的人还有俞怀,就看到眼前这场闹剧,暗道老头子又惹事了。
虽然俞怀是近几年才回的京都,多数人却是认得他是左相之子的,众人见这公子朝着刚刚揍人的老人走来,都竖起耳朵想听听这老人是什么身份。
俞怀一进来就朝无尘子一拱手:“先生,公子。”
俞怀在民众前会尊称先生,尊称岑羲为公子,无尘子舒心一笑,反正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能听这臭小子叫声先生不容易。
众人皆知,俞怀从小就被送到毒圣身边,和公子岑羲一起长大。那么就是说,这位连俞怀都要尊称公子的就是公子岑羲了?难怪了气质样貌都不俗。
岑羲继续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刚刚还庆幸大家都不认识他来着……
俞怀暗道发生了什么,他特意把两人的身份亮出来就是不想某些不长眼的东西唐突了两人,怎么岑羲脸色这么尴尬,俞怀不由得斜了一眼地上的那人,眼神冰冷。
祝家公子面如死灰,本来只想调戏个民女,却踢到铁板了,这次吃的亏是怎么都找不回来,一个皇子和左相之子的先生,另一个更是皇子。
想起了刚刚那个女子,她刚刚引自己往这边跑的!这才反应过来是她害了自己,也只能闷闷的吃了亏,把账都记到了瑶姬身上。
无尘子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还不忘踢了祝家公子一脚,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正好踢到他的痛处,惹得他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俞怀放了一锭银子在医馆的柜台上,请老大夫给他看看伤,善了后和岑羲并排走出去了。
医馆全程鸦雀无声,无论是谁都不是他们这些平白百姓惹得起的。一个个心里又啧啧称奇,这两位公子走在一起可真是不相上下,赏心悦目啊。
雨渐渐小了,大家也都渐渐散了去。
祝大人得了消息,急急忙忙的来接儿子,祝家公子见了老爹像得了主心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祝大人听了前因后果,也敏感的捕捉到了瑶姬这一段,却比自家儿子多了一份思量。
若是说她不是故意,却偏偏让儿子挨了打还不能还手,只能默默的吃亏,若说她是故意,那么她就认识无尘子和公子岑羲,听了儿子的描述还蒙面看不清脸,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瑶姬淋了些雨,衣裳有些湿,她刚刚并没有冲进雨里,而是绕到隔壁的铺子,此时天上飞来飞去的麒司也终于找到了她。
因为是秋雨,有些寒凉,见到麒司时,瑶姬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之后的铺子也没去的成。
麒司道:“公子,得罪了。”就拦腰抱起瑶姬飞回宁侯府去。瑶姬心想,自己果然太弱了。
回到宁侯府,麒司就把瑶姬丢给了迎环和杏雨,两个丫鬟见瑶姬衣服全湿了,马上打了热水来,伺候瑶姬沐浴。
又禀报了宁侯夫人,那边马上派人熬了姜汤送过来,瑶姬虽然病得有点糊涂,依然用手遮着自己的脸不让人看,直到杏雨给她重新戴上面纱都没人看到她的脸,这让两个丫头有一丝疑惑,难道说,公子毁容了吗?两人瞎想着对瑶姬同情起来。
夜里瑶姬又发起了高烧,迎环急急忙忙去禀报宁侯夫人,府里的大夫也来了,开了两贴药给瑶姬退烧。
宁侯夫人看着瑶姬促着眉头,陷入了梦魇,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以为她是想起了幼时父母双亡的事情,手摸上了她的额头。
瑶姬感觉到一丝温暖,眷恋的抓住那只手,嘴里呢喃着,若是细听,可以听出来是母后。
可是宁侯夫人也没有去仔细听,心里可怜了一番这孩子,因为自己府上的事情又不得不离开,吩咐迎环和杏雨好生照看。
瑶姬此时陷入了一摊红色里,那天外祖家一百三十多口人的血,母后的血,芙贵妃的扭曲的脸,那个所谓父皇冷漠的脸,不断的交错,那段黑色的日子不断的在梦里重演,瑶姬好恨……
一夜过去,烧退了,手心掐出血来,梦魇也已经结束,瑶姬却不愿睁开眼睛。
“公子”是迎环的声音。
瑶姬勉强睁开眼,就看到两个丫鬟关切的眼神,两个丫鬟却吓了一跳,公子的眼睛,好红,布满了血丝。
杏雨反应过来:“公子,这是府上的医生吩咐熬的药粥,公子趁热喝了吧。”
迎环把瑶姬扶起来,在背后靠了个枕头,想让她舒服些,瑶姬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昨晚的梦魇里有她的贴身宫婢,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后来宫变她率先安排她出了宫,至今还下落不明,瑶姬想着,熟悉的人都走了,眼里一片晦暗。
这场病瑶姬修养了将近半月,养病期间丝毫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