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贵一旁听着二人言语,心中算计生怕自己稍有疏失便被这两个反贼杀了,只得顺从这与刘福通韩山童二人陪话道:“两位大哥,辜某不才也素恨鞑子,今若不是身不由己也断然不会和鞑子结亲!而今金梅有了身孕,我虽娶了蒙古女人,但始终是胡汉不通婚的古例让我如鲠在喉!家中也尽受那蒙古女人的闲气,我今后定把金梅养的好好的,绝不再欺辱于她!孔夫子不是说过,负心汉都该杀!”
刘韩二人听得一愣:“夫子哪里说过这般话?”心中一愣,不与计较。
赵金梅见得自己有人撑腰,言语顿时尖酸:“哼!怎地反正我是不信,你这人脸皮比那喂鸡的糠都贱,说不要就不要了!你这里与我答应,回到家中又不知道和那蒙古婆子搞些什么!着实可恶的很!”
辜贵跪倒在赵金梅裙前,磕了一个道:“好金梅,你说怎地我都依你,只要你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这辜贵心中却骂道:“娘的,我一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不想你就是个白眼狼!我打骂你又如何,反正你吃喝用度都是我花的!”
“真哒?那我让你把那蒙古女人休了,你敢吗?”赵金梅甚是跋扈,她平日受了不少气,今见得韩山童为其撑腰自然好不嚣张:“她平日里虽受着辜贵养,但姿色甚佳若是道什么省城里做个娼,也是不少赚的,到时候fēng_liú贵族好生伺候,也少了些这腌臜货的尖酸侮辱。”便得理不饶人起来,坐在长凳上骂道:“哼,你这遭雷击死的货,被虎狼叼走的东西!今天这韩相公是我姐夫,看样子也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大人物,绝好过你这小小百户!你若今日想活命,需要在我跟前发个毒誓,应我三件事若是做不到,便让你那老娘死于非命让狼给叼走,你那恶妹子让虎吃了,你那老爹当街让人打死,你那蒙古的媳妇和儿子糟了兵灾,你辜家儿子各个七病八灾,一辈子落不得好!”
辜贵为了不被二侠干掉,只得答应,但是心中凉了半截,想我与你欢爱**,到头来结下的都是怨气仇恨!赵金梅就算将来生了个儿子,虽是汉人但也是庶出,甭指望着辜贵照顾分毫,心里骂着,嘴上便问道:“哪三件事情,你说了我照做就是!”
赵金梅拿起腔调来:“第一,你今后要对我恭恭敬敬,我是韩相公的妻妹,你亏待我,就是亏待韩相公!第二,你回了兰陵去先把蒙古女人休了,把你俩的种给我撵走!第三我的儿子生来要贵气,你需要让他做嫡,将来穿家产给他!”
辜贵心底里也是暗骂不止:“这第一条尚且好说,但是后面这休妻弃儿,是万万行不通的!”但是迫于刘福通韩山童武力正要说出口。却听韩山童道:“好了,辜兄弟你也非大奸大恶之徒,让你抛妻弃子实在不妥,只是我这妻妹现有你的孩子,你若一直欺辱于她,便实在行不通!只要你答应将来不再欺辱于她就好!”韩山童听得他小姨子赵金梅的话语,心中也是厌恶,他妻子银梅素来温婉淑德,哪里有这般市井粗鄙,对这赵金梅心中亦是不大喜欢,又见她仗自己武艺,有恃无恐便更是不悦。
这赵金梅也颇为会看火候,见得韩山童面又愠色,旋即也乖顺了起来,柔柔道:“那姐夫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金梅半生流离,今日总算得见亲人!只是不知这姐姐近来如何,身子可好?”
韩山童一抬手示意不要多问了,少倾便道:“你姐姐甚好,如今同你一般有了身孕。”
刘福通笑道:“哈哈哈,韩兄我知道这谶语是什么意思了,莫道石人一只眼,说的就是这嫂子与金梅姐妹的石人信物!挑动黄河天下反,就是说现在我们虽然手上没有赵家男丁,但是有两个徽宗的八世孙女!而且他们现在各怀一个孩子,这就是四个人,四个人的名头都是大宋宗亲,怎么也不输给一个男子,我们以大宋的名号,在颍州召集起义反元,就不愁找不到将来的大宋苗裔!到时候天下百姓豪杰纷纷来投,就不怕大事不成!”
韩山童哈哈哈大笑,心知这刘福通正言明了自己的心事,便道:“哈哈哈,不错不错正是此意!”
赵金梅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概,原来此二人虽不知道用得什么法子,但始终是千里迢迢的来找自己去和姐姐团聚的,而且又是有钱,定然比和这个吝啬的小吏一块生活来的快活,而且虽然这蒙古人凶神恶煞,杀人如麻但是倘若赶走了,自己将来就是皇亲国戚,若是赶不走自己就是一个小人物,灰溜溜逃走就是,还能享些清福去,旋即就同意了二人的要求,收拾了细软当夜就和韩山童刘福通前往颍州了。
而辜贵有幸不被灭口,见三人离去,便也把房中剩下的值钱的,桌子上的半只鸡,还有些酒肉,兜在怀里,骑着他那头小毛驴,一口气跑回了兰陵镇上的家中。
却说又是一年中秋,今年是个好年景,夏天雨下了不少,但兰陵镇上依旧是那般不景气,街道杂乱,残砖弃瓦,这块地方先秦两汉直到魏晋都归属琅琊是古来重镇,商贸繁荣,处处是水榭楼梯,莺歌燕舞,笙歌艳曲,也出过许多如荀子、萧望之、匡衡、鲍照、萧道成、一般fēng_liú人物,与琅琊王氏也分属同乡。然自打金兵入关,也逐渐沦为,断井颓垣,萧条乱镇,自蒙古胡乱之后,这北宋之前攒下的繁华老本,也就被吃个精光,到如今荒地无数,哪还有什么昔日气象,即便这般,就如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