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面,花蕊夫人在车内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既如此,那你就领着她去吧,记得不可失了礼数。”
萧玄应声:“儿子明白。”
萧时远看到叶楠夕终于看向自己,心头的躁郁感稍歇,只是当看到她面上的表情后,心情又是一沉。却不待他再说第二句,萧玄已从前面走来,并对叶楠夕道了一句:“上车去。”
语气淡淡的,不像是高兴,也不像是不高兴。
叶楠夕又看向他,冬日的薄阳下,他看她的眼神也似那阳光一般,隔着一层云雾,令她看不清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马车掉头后,萧时远咬了咬牙,就要上马追去。
却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厉喝:“子迩!”
子迩是花蕊夫人特意赐给他的表字,此时的这声厉喝,含着极大的威严,萧时远不得不停下脚步,却未回头,抓着缰绳的手紧握成拳头,指节发白。
“你若想害死她,就只管去。”后面又传来一句话,语气已经变得温缓,完全是一副长辈跟晚辈说话的口吻,可萧时远听了后,即白了脸。
随后,花蕊夫人的马车也远去,从叶楠夕那车上下来的几个仆从也紧跟着离开,只留萧时远一人站在街边,让冬日的薄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又淡又长,亦将他面上的神色照得愈加冷凝。
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叶楠夕就掀开车帘,往外喊了一声:“你——可是我父亲让你过来的?”
萧玄转头看她,此时他们正朝着太阳升起来的方向行去,所以他这一转头,叶楠夕便见他那张俊脸一半是光一半是影,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院长甚为关心你。”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那双乌黑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略感诧异,随后淡淡一笑,是没有多少温度的笑容,是只一种客气的礼貌。
还真是父亲让他过来的,可是为何偏偏是他?
叶楠夕不解,却想了想便明白了,也只有萧三爷才能从花蕊夫人手里将她带走。
想通后,她往外看了一会,又问:“这是往书院去的路?”
“正是,你不记得这条路?”萧玄说着就轻轻拉了缰绳,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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