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萤再醒来的时候,訾衡也已经不在,看来是自行冲破了穴道起身出去了。身旁微微凹陷的地方还有余温,嗅入鼻间的空气还带着几分残余的淫靡之气。
不自觉地将双手抚摸在了自己的腹部,细细感受着那里的动静,不过片刻便又自嘲地笑了笑,有了这个孩子不过一个多月,现在又怎么会有动静呢。这才动了动准备起身,在感觉到浑身酸痛的同时又意识到自己身上已经穿上了肚兜及里衣。
想起昨晚的戏言,又不觉好笑。他还真的给自己穿衣服,下身也感觉没有昨晚那般黏稠,想必他也是为自己清理过了,倒也算是用心。目光微微一侧,便发现小榻旁边的椅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置着她今日该穿的衣服。
蓦地,心中一痛,鼻子也不自觉地开始发酸。
终是在一声轻叹之后敛下了所有的感觉,缓缓的坐起,拿过衣服穿好才下了榻。他若是早早地用了这样的柔情攻势,只怕她现在用情会更深。
她果然是吃软不吃硬,连待情爱都这般的不坚定……
是过错,还是罪过?
唤了小柔与舞止进来为自己梳洗打扮,匆匆地用过了早膳,便出了大帐。避开了訾衡的眼线,对着站在自己大帐不远处的云飞略一点头,他便走了过来。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恭敬地拱手行礼,他低垂着头,眼中也尽是严肃。现在的他,只管对她一个人尽忠便好。不是为了谋前程或是生存,只是为了能够就这样静静地守护她。
“云飞,我需要你帮我寻些药材,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为了以防万一,她用了传音入密之法,只怕被任何人听到引来怀疑。
“今儿这天气正好,本宫想出去走走,你去为我叫上雪嫔妹妹还有瑞儿,也好做个伴。”不待他回答,便开口说了这话,可谓是密不透风。
“是。”铿锵有力的一声回答之后,他便转身往夜雪和瑞儿等人住的大帐的那个方向大步走去。
若萤则笑着收回目光,对着跟上来的小柔和舞止二人一笑,吩咐她们带些必要的东西,便看向了夜雪住的那个方向等待着她出现。
只要自己出门,只怕也是没有什么人会盯着云飞的动静。不管怎么说,这里地处与匈奴大军很近的临界地带,若是出门,訾衡势必会派许多人暗中保护自己。
加上带上素来不和的夜雪作掩护,訾衡也应该不会认为自己是故意出去寻启印或者楚白夜的。
余光扫过訾衡与那些大将商议军情的大帐,也不过是微微一笑,掺杂着几分复杂的甜蜜。将早已备好的一张药材清单捏在手中,等待着云飞的再次回来。
而瑞儿干脆直爽,听了云飞之言便直接出了大帐,至于沉谷也跟着她的脚步站在了那个大帐门口,远远地对着若萤福了福身。若萤轻轻点头,又不动声色地远远给了云飞一个眼色,目光又转向了夜雪所在的大帐。
夜雪迟迟未出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瑞儿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又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了那夜雪的大帐,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娘娘出门为何要叫上她,有我和沉谷相陪不就够了么?”
“瑞儿,雪嫔妹妹与我一同服侍皇上,我若出行怎可不叫上她。岂不是生分了,现在身份不同了,有些事情自然还是需要注意的。”淡淡地说来,倒真隐隐地拿出了做皇后的气度和架势。
“娘娘你就不在乎么?”瑞儿有些心疼她,心里也有几分不甘。以前认为訾衡这辈子只会爱着若萤一个,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妻子,就算有不甘也不过因为若萤根本就不在意他。
现在竟然连一个姿色还赶不上自己的人都能够成为他的嫔妃,这让她如何能够平复那一颗刚刚按下荣辱悲欢的心。
“皇上他身为天子,后宫佳丽三千也是不为过的,如今不过是我和夜雪两个而已,我若是就此吃了飞醋,这个皇后之位倒也可以让出来了。”本以为瑞儿会懂自己的想法,可她能够问出这个问题来,便也代表了她已经将心偏向了訾衡这边。
本来若萤就隐隐怀疑自己的避子汤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本着对瑞儿的信任,也从来不去细细追究。现在看来,瑞儿的想法与自己真是不同了。
脑海之中猛地闪过几个画面,她看訾衡的眼神,倒也释然。也许这就是原因吧,连心都给了訾衡,她又怎么不想自己留在訾衡的身边。
看来,有些事情也该和她说清,毕竟她也没有想过要将瑞儿留在身边一辈子。小蝶都嫁人生子了,瑞儿自然也可以去找属于她后半生的那片天空。
“瑞儿受教了。”本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到若萤心里还装着一个不可能的男子,便也作罢。
猜测到只怕若萤也不在乎訾衡到底会有多少个女人,也会想方设法离开他,也不再想说什么或是做什么。她与訾衡,本就注定没有任何牵扯,不管若萤作何选择,她都是尊重的。
云飞在夜雪的大帐之前不知又说了什么,然后便走了过来,若萤只是笑着将手中的纸条捏好,又不动声色地在四周扫了扫。
“那些需要的药材我都写好了,在我左手中的纸条上,我会想办法将它给你,待我和她们出了门,你便帮我去找吧。”再次传音入密,留意到夜雪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大帐门口,便笑着主动走过去相迎。
与云飞擦肩的时候便不动声色地把手中的纸条塞在了他的手中,脸上的笑意还是丝毫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