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话说的,好像陌儿的死是一件喜事一般,大概闺阁秀的日子过的太无聊,连这种不幸的事情都能让她这样兴奋。眼见谢香如此无礼,谢月不禁一声轻斥:“三妹,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姨娘如何能脱得了干系。你不帮着分忧,还在这里起哄。姨娘往日里真是白疼你了。”说完这话,她冷哼一声,摔下了谢香的手,就已经疾步离去。
谢香看了谢月的背影一眼,不由撇了撇嘴,带着丫头、妈妈们,转身直奔四秀的院子而去。
如此一来,整个园子里只剩下了二秀谢柔、五秀谢春,以及江小楼、郦雪凝等人。
谢春脸上露出后怕,向着二秀道:“二姐,家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无缘无故送了一条人命?父亲如今又不在家,这可怎么办呢。”
二秀谢柔一愣:“父亲不在,他去了哪?昨个儿不是还在家里吗?”目光却是转向了江小楼。
江小楼见她问起,才笑道:“谢伯父说有些事情要赶回沧州去处理,昨天晚上连夜就走了。”
谢柔看了江小楼一眼,不禁脸色微沉。在这个家里,二秀谢柔是大家都不太重视的人,以至于这样大的消息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淡淡一笑道:“江秀知道的倒是比我这个女儿还要清楚。”
江小楼将她的酸涩不悦看在眼中,却是微微一笑道:“昨天谢伯父离去的时候,特意吩咐人留了口讯。王姨娘做事周到,将这消息透露给我们知道,只是当时时辰晚了,恐怕二秀早已睡下,没有留意罢了。”
这话说完,谢柔的神情立刻多云转晴。她只是回头瞪了自己身边丫头一眼道:“父亲不在家,这等消息也不早点告诉我,要你们这些废物做什么?”
丫头不敢申辩,只是低下头去讷讷地道:“是,秀,奴婢错了。今天一早起来就听说陌儿死了,奴婢心里一慌,也没来得及告诉您。”
见江小楼的话已经得到了验证,谢柔脸色更加好看一些。她对江小楼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江秀,咱们也一起去四妹的院子里看看吧。”
江小楼却站着不动,谢柔奇怪地看着她,江小楼笑容微顿,平心静气道:“二秀,这是谢家的家事,我一个外人实在不便前去,请你代我向四秀问安,嘱托她不要过于伤心,保重身体就是,我就不进去了。”
听了这话,谢柔点了点头,心道这江小楼还算是知书达礼,懂得规矩的人。此事是谢家的私事,不应该让外人知晓的。想到这里,她便对旁边的谢春道:“五妹,咱们赶紧去看看吧,说不准四妹这时候正伤心呢。”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之间流露出几分真心的关怀。
五秀谢春顽皮地向江小楼眨了眨眼睛外清澈明亮,随后挽住二秀的胳膊道:“好,不说了,咱们快去吧。”
见到两人相携离去,郦雪凝走上来对着江小楼道:“小楼,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江小楼回过头来,见到郦雪凝神色似有一丝不安。她轻轻地笑了:“这是谢家的事,与我并无关系,我怎么看都不重要。”
小蝶却道:“秀,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你没听到顾妈妈说的话,她那意思分明就是说……”
她的话没有说完,江小楼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小蝶心里一紧张,立刻就哆嗦着把刚才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郦雪凝却难得接着她的话茬往下说:“小楼,刚才小蝶的话虽然粗糙,但意思却没有错。刚才顾妈妈所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她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却像是要把陌儿之死的责任推到你的头上。昨天这件事其实跟你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顾妈妈的说法却十分引人疑窦。”
江小楼听到这里,神情却不紧张。只是淡淡地道:“纵然如此,那又如何?难道就因为一个妈妈胡言乱语两句,我就要心慌失措害怕畏惧吗?人既问心无愧,又有何畏惧之。”
郦雪凝面色微肃,又提醒江小楼:“小心为上总是没有错的。”
江小楼点了点头,不禁带了笑意……
小蝶看他们二人并没有将此事看的太重,不由又多了一句嘴。“秀,咱们是要在谢府留下去的,要是那些人胡说八道可怎么办呢。”
江小楼微一停顿,才灿烂笑了:“要在这种家庭里生活,很多不该知道的事就当眼睛瞎了。不该听到的,就当自己耳聋了。别人的嘴巴长在他们的脸上,难道你要我去把他们每一个人的嘴巴都封起来不成?”
小蝶醒悟过来,江小楼说的也没错,压根没有必要去在意谢府那些人说什么,横竖秀已经说了她们在这里不会住的很久。难不成谢家还会因为一个婢女的死,相信一些捕风捉影的话,特意来为难江小楼不成?
陌儿的死在谢家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湖水,泛起淡淡的涟漪之后就这样消失了。要说深宅大院里,死个把丫头当真说不得什么,毕竟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纵然谢家家风宽和,也不能挡住丫头自己想不开不是。再说王宝珍已经妥善的办理了陌儿的后事,又给了那张氏夫妻不少银钱。他们很快就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了。但这件事私底下在丫头仆妇们之中还是传扬开来,每一个人都在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