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一声不吭地戴上了她的荧光绿色步惊云泡面假发。
开玩笑,谁知道那两个黑袍杀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渠道可以与林卜格联系,她现在暂时还指望着林卜格给她发工钱呢。
子母刀在手中转了一圈,狭小的街角,骤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在场三人几乎同时惊了一瞬,然而紧接着,两个黑袍人蓦然发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打扮奇异的人目标是冲着他们而来。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凭借着多年良好的经验瞬时做好了反击。
“你是哪位”
秋玹的加入让那名行刑官同行身上压力一下子轻了不少,他在空闲之余喘了口气,又瞥了一眼对方品味惊人的荧光色海藻头。“我们认识吗”
“我们在暴食比赛上见过。”秋玹嘴上随口扯了一句,如果这个时候他足够识相的话就应该知道不要再当着黑袍人的面问下去以免暴露身份。好在,“暴食大赛”这个称谓一出,男人就皱了皱眉看起来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这两个黑袍杀手的实力相当棘手。
男人同时与二人缠斗在一起落于下风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此刻换秋玹一个人来,她大概也就差不多能做到这个程度。如果想要彻底获胜,所付出的代价一定会是惨烈的。
好在,现在的情况不用一个人同时对上两名。
一个侧身躲避,眼前的黑袍料子就换了一身。秋玹侧过头与近在咫尺的其中一名黑袍擦身而过,在即将脱离的瞬间,手腕一翻,几根手指就从袖口探进去按在了手背皮肤上。
“”
“怎么会”
秋玹在千钧一发之际预想之中的结果是,因为她知道厄尔庇斯病毒在这样实力程度的活人对手身上仅仅只能起到一瞬的影响作用,那么趁着这短短的一瞬间她就可以让身后的行刑官同行接上收割。
但是现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是,就在瘟疫病毒种上人体的那一即刻生效起,她几乎立刻取得了与眼前这名黑袍人的联系。
而且手下所谓的“皮肤”触感,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肌肤纹理,反而带着一种她也形容不了那种感觉,如果硬要比喻的话,大概就相当于你在随手一摸的时候摸到了一个很小的奇怪东西,那东西表皮颗粒粗糙甚至有点硬度,但真要按下去的话,却又是轻而易举的软。
最后你定睛一看,发现是一只已经被你手指碾死一半的虫子。
我日,不要再联想形容了。
秋玹抿了下唇,直接通过联系操纵他转过来,调转方向朝剩下的一名黑袍人攻击过去。
成功了。
“怎么回事”同行男人在旁边喘了口气,但也没敢太过放松,时时刻刻紧握武器提防着随时而来的变故。
“他们不是活人。”为了确保这话的准确性,秋玹又趁着那名被操纵的黑袍按住另一名的瞬间,抬手在剩下那名黑袍人身上种了病毒,意料之中的,联系又几乎是很快取得了。
“两个都不是。”她随即接口,“他们应该是尸体,通过某种手段,变成现在这样的。”
这两个黑袍人身上现在都带着厄尔庇斯病毒的印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不能留下来了。
秋玹上前一步揭开两人的兜帽。
“”
“”
在一瞬间爆发而出的铺天盖地黑幕劈头盖脸地朝两人涌来,男人震惊之下立马撑起一个透明屏障,却在下一秒发现撑起的位置不对屏障内部也早已失守。
秋玹锤了他一下让他赶紧解除,一手从随行空间里掏出一件外套从头上盖下将自己蒙起来,半蹲着背靠墙角缩着尽量让自己暴露于外的体积不那么多。
苍蝇。
密密麻麻的苍蝇,宛如蝗虫过境不计其数,在黑袍被揭开的一瞬间劈头盖脸地倾泻而出朝他们盖来。
秋玹头蒙在外套里,这件外套算是厚实的材质了,即使是这样全方位地包裹着她也能听见耳边仿佛就隔着一层纸的嗡嗡嗡响声。这种蝇类的嗡声夹杂在一起被放大了百倍不止,人耳在这样分贝的剧烈影响下甚至传达大脑产生一种震荡幻觉。
到最后,他们几乎分不清是自己已然失聪,还是有蝇已经趁机顺着耳目鼻口等任何人体孔洞钻飞入人体中。
“喂,结束了。”
不知道多少时间过后,秋玹将外套从头上拿下,再睁眼看着本应该是熟悉的狭小巷子都产生了一种恍然。她又闭了会眼睛冷静下来,虽然眼前的苍蝇全都已经飞走了,她还是有种耳边一直在嗡嗡嗡的暂留延迟。
同行男人深呼吸几口喘气,手腕撑着在她旁边坐下来,突然想到什么,又指了指地上让她看。“那些苍蝇飞走之后,里面就剩下这两个东西了。”
是两具青白着躺在地上的人体,在有些部位已经开始冒出尸斑,腐烂到一半的手臂内侧还有秋玹刚刚种下去的病毒图腾,看样子这就是“黑袍杀手”藏在底下的秘密。
“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尸变,烧了吧。”
这话是借口,趁现在林卜格那边包括旁边男人还没有看见瘟疫病毒的标记的时候。不到非要暴露的情况,能避免的麻烦就尽量避免。
“好。”
男人点点头,摸了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黑袍布料。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嗯。”
“总之,谢谢你帮我。”两人走在卓尔城的石头路上,男人道,“你也是行刑官吧,但我是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