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缩了缩脖子,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哽着脖子硬声道。
“龙哥可是都跟我说了!他们在圣迦南已经掌握了具体证据!”他朝着另一边秋玹跟琪娅拉的位置嚷嚷,“凶手就是那个圣女!就是她搞出来的撒拉弗的事情,还杀死了立德加尔,所有事都是她弄出来的!”
“你说什么?”
“小子,别在这胡说八道的。”
“我就知道有问题!”
剩下的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谈论起来,琪娅拉惊疑地站起身,面向着众人语气踟躇。“你们大家刚才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我已经说过了,我……”
“她不是杀害立德加尔的凶手。”
秋玹抬手扯了隔音屏障,率先一步开口打断了琪娅拉的话。后者惊异朝她投来视线,被不动声色地挡回去了。
“是龙三亲自给我发的消息!他们从一个病人的记忆中亲眼看到的!”艾德同样惊异,上前一步语气愤愤,“而且她还杀了雅!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你现在怎么还反而替凶手讲话?!”
秋玹有些头疼。
“你能不能别嚷嚷?我当然想替雅报仇,但前提是要搞清楚真正的凶手是谁再下结论。”
“但是那个院长都跟你说了。”
秋玹挑眉,“你说什么?”
“城市医院的那个院长,叫什么弗雷的来着,他跟你都说了吧。”艾德不再以那种好像要让所有人都听到他情绪的语调说话,他平静下来,反而显得更加异常。“他让你小心琪娅拉,龙三也让你小心琪娅拉,甚至连死去的雅自己,都指认了琪娅拉是凶手。阿芙,你为什么要包庇她,你一直都在替她说话,为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弗雷跟我说得话的?”秋玹目光直直盯向对方。
“你承认了!”艾德上前一步朝她走过去,“我知道,可能在你眼里我就只是一个别人花钱让你来带的麻烦,你不喜欢我,但是迫于无奈之下不得不选择带着我。我也知道,我不如你们这些人有经验,也不怎么聪明。但是阿芙,至少我知道该如何听取别人的意见。”
“如果今天说这话的人只是那个什么弗雷,而你还是坚持站在琪娅拉那一边的话,我没有意见,因为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弗雷在撒谎。但是现在,阿芙,现在不只是那个原住民,连我们的同行,我们惨死在凶手手中的伙伴,都亲口那么说了。我真的搞不懂你还有什么理由包庇琪娅拉!”
“就算你再怎么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你总该听取同行的建议吧。当初是你告诉我,一个人有些时候是走不了多远的,那为什么现在,一意孤行的那个人反而是你呢?还是说……”艾德骤然沉默下来,有些陌生的视线盯向秋玹。
“从你带着我进场到现在,你有一件一直没有告诉过我的常识,我也一直在等你开口,但你始终没有……这常识是我在水城的一位前辈那里听过来的。前辈跟我说,每一场的试炼都有百分之几的概率,会从过场的行刑官里随即选出一名‘背叛者’。那个人的主线跟所有人是背道的,往往是杀死这一场里的其他同行,好让自己获得最终胜利。”
说实话,看着艾德现在这里振振有词地分析,秋玹首先产生的情绪是还算欣慰他终于长了点脑子,再次就是无语。
好家伙,长的脑子根本就没有用对地方,还在这里一个人自说自话就水了几百字。
她站在原地,勉强分出了最后一点处于各种未解决的混乱事件中的耐心给艾德,朝着他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闭上嘴听指挥。
艾德没有闭,非但不闭,他脸上的神情反而还更加倔强。
秋玹直接给他打了一针麻醉。
顶着周围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的神情,她从随行空间里又掏出一个裹尸袋,将艾德给装了进去捆好,扔到另一边的场外让秦九渊帮忙看一下。
她现在根本没有闲心去解释艾德的怀疑,光是目前几拨势力对峙在中央教会里的场面就足够她绞尽脑汁。更不要提那个原本已经认定是中年男人撒拉弗,结果却根本不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混进圣迦南里的人。
艾德提出的口口声声质问秋玹不是没有考虑过,现在琪娅拉在她心中并不是彻底清白地摘出去了,而是因为有更可疑的目标出现,暂时降低了她的怀疑程度。
而秋玹也承认,出于某些私心,她不会希望琪娅拉真的是那个隐藏到最后的“凶手”。
这个世界需要琪娅拉。
生存在这片土地之上的人们,他们可以不需要光明神的垂怜,但是他们需要枪械玫瑰。
“他这里有问题,说的话不能当真。”秋玹隔空比了比那个装着艾德的裹尸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脑壳。“凶手你们不是都已经找到了吗,这事跟琪娅拉没有关系,我可以作证,那几个神职人员也可以作证。”
被秋玹手指点到的是几个刚才与琪娅拉待在一起开会的教员,虽然有部分人看上去不是那么乐意被牵扯进来。但琪娅拉代表的到底是中央教会,他们还是点头做了保证。
“撒拉弗,你……”
秋玹冲张口欲言的琪娅拉摇头。现在这种情况,在整个猎手总局上上下下都在盯着那个杀害立德加尔的凶手之时,琪娅拉不能暴露出去。不然就等于中央教会白白送了一个把柄上门让人家捏着,对于后续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