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席话落,上首之上的夏侯楙却是面露不甘,望着大部分都一力阻止的群臣,不由暗暗长吐了口气。
他其实此时胸怀大志!
他临危受命,坐镇重镇长安,又岂会真的愿意籍籍无名,寸功未立?
就算蜀军真的相攻,可那又如何?
就算死守打退蜀军,功勋又能有多少?
唯有主动出击,并且取得大捷或者战略上的天大优势,才能让自身扬名立万,官爵无限上升。
一时间,他脑海里亦不由想到了这些,面上顿时隐约间便有些不善,遂眼神阴沉,一言未发!
半响功夫。
夏侯楙才忽然望向下方的张合,不由面露期待之色,相问着:“张将军,你久居关中之地,想必也必然熟悉当地地利,可有良策对付汉中敌军?”
说罢,他才静静等待着,眼神里可谓是对其觊觎了厚望!
毕竟,张合自从五六年前,跟随魏王曹操从讨马超以后,便一直跟随着征西将军夏侯渊屯驻关中,以及其后的汉中地区。
可以说,关凉、汉中,秦岭之地,他应是了如指掌。
话音落下,一时间张合也不由面露沉思之状,半响无言,缓缓思索着。
片刻以后,张合好似思索了半响,面上才露出丝丝笑容,应该是拿定了主意,便躬身行礼,朗声道:“夏侯将军,诸位,刚刚据张某的一番沉吟下,我军当务之急下,应是彻底派遣军士封锁汉中穿过秦岭,并且抵达关中的数条主要栈道。”
“以此是为稳妥之策!”
“毕竟,我军主动出击,并不能保证百分百建功,可关中之地却不能有失,不然我军将危矣!”
说完,他沉吟了一阵,又再次说着:“第二点,我军应当时刻调集全军进行战备状态,实行外紧内松,将各部主力大都安顿于边境重镇,以防蜀军忽然发动突袭,而打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其次,我军主动出击,军力不宜过多。”
“这是为何?”
这最后一席话出落,刚刚出言的中年士子却面露疑虑之色,相问着:“我听闻驻防汉中的太守魏延好像是一个暴脾气,而且性情高傲,曾放出狂言说,如若魏王倾国之力前去征讨,他必将领汉中之众抵御之!”
“如若是我方出动十余万大军南征,他必定吞并之!”
说罢,中年士子有些面带忧色,缓缓说着:“此人既然如此高傲,想必能力不俗。”
“张将军言,主动出击攻伐汉中,却军力渐小,声威必定淳弱,那又该如何打击敌军?”
一席话音徐徐落定。
“哈哈哈!”
只是,下一秒张合却是陡然面色激昂,大笑不止。
笑罢过后,才徐徐相问着:“正是因为魏延能力不弱,张某才会出此下策!”
“嗯……张将军此言……?”
眼见着张合一脸自信之色,上方的夏侯楙脸色越发疑虑,言语相问着。
“呵呵!”
“夏侯将军,诸位,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就连诸君都知晓魏延能力不俗,那他必定也在汉中正面防线布置了最强悍的防御,那么问题来了,诸君觉得,汝等领大军前往,谁能够正面突破重围?”
这席话音,响彻云霄。
话音落下,堂中诸臣各自言语道断,闭目沉思。
事到如今!
几乎没有人敢站出来,坦言能率众击败蜀军于汉中所布置的防线。
等待半响。
张合环顾四周,才沉声道:“是吧?”
“汝等既然都心知肚明,以汉中的坚固防线,就算领大军前往,也很难突破?”
“那我军为何还要费劲精力,耗费钱粮,深入汉中而不顾伤亡呢?”
一席席话音,张合轻轻说着,面色依旧满面笑容。
此时间,诸臣都眼见着张合竟是如此自信,都不由一致拱手相问着:“张将军,不知你有何谋划?”
“以较小的军力对付蜀军?”
话音落定。
一席话落,张合望了望他们数眼,面带微笑,朗声道:“张某的确倒是有一策,但却是兵行险招!”
“故此,也一直在内心权衡中是否应该启用。”
“南进子午谷,兵袭汉中!”
“子午谷?”
“子午谷!”
一时,群臣闻言,一边露着懵懂的神色,另一面却是瞪大了双目,好似目瞪口呆。
时常居于长安的大都知晓子午谷存在。
可如若是关东人士所调到关中的,便不知道了。
毕竟,如今的子午谷其实并不算一条栈道,大都是道路不通,山势陡峭,更是悬崖峭壁的山间小路罢了!
作为这一点来说,如若不是十分熟悉秦岭之地的人来说,的确很陌生!
说罢,一侧身席儒服,头戴冠帽,身长八尺五左右,面上胡须早已花白、鬓发亦是进入白发苍苍,脸色上也布满着层层皱纹。
年纪约莫已在五旬接近六旬之间。
可虽是如此,这位将近花甲的老者竟然依旧神采奕奕,面上也是极为精神,丝毫未有半点的疲态。
显然,这位老者身子骨依旧健硕,保养极好!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书法家钟繇。
当然,他也是一位出色的政客。
曾经在袁曹对峙时,也是他召集西凉诸侯联军北伐并州,斩杀了河东郡守郭援。
本来,魏王曹操考虑到钟繇年纪的原因,已经将其调入了朝中担任了大理。
可由于组织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