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湖上。
“吴王。敌将关平奸诈,我军不能在追击了,以免误中其计了。”
吴汉双方船只此刻皆系于洞庭湖间来回追逐着,饶是孙权城府过人,但遭受了关平的一番言语羞辱终究还是未忍住,便凭借己方兵力雄厚的优势企图围歼荆州军诸部。
但关平何许人也!
丝毫不与吴军水师正面接战。
直接分遣水师各部沿靠湘水的洞庭湖畔利用车船的航行速度且战且退着,丝毫不给吴人任何的机会围拢。
而车船的速度优势此时却是完全体现出来了。
还在以划桨的吴人战船逆流追击本就处于了劣势。
这一刻,瞧着关平丝毫未有接战的想法,荆州水师又追击不上,而陆逊若有所思,这好像是有意在调动己方离开水营。
故此,他立即启禀孙权,汇报此事。
“吴王。荆州水师的战船不知是何缘故的原因,航行速度上远远超出我军的战船,而关平毫不接战只是凭借战船速度的优势调动我等,恐怕是有意对我军水营动手了。”
随着陆逊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吴王孙权本就是因怒而追击,现也是越发感到了不对劲,遂也认同了陆逊的猜测,便立即拔剑高举,号令各部停止追击徐徐后撤。
只不过。
吴军既然被引出来了,又焉能放任他们安然离去?
瞧着吴人放弃了追击己军,前方的关平亦是身着劲裝,手执佩刀高喝着:“各部调转船身,紧随吴人身后狠狠撕咬敌卒。”
这一刻,局势又再度反转了,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兵力雄厚的吴人水师、湖上航行着数之不尽的战船却被荆州军不过千余只战船追逐着。
但关平越是如此作为,孙权心底便越发断定:“此乃荆州军拖延之策,不可耽搁时间,若回去晚矣,水营定朝不保夕!”
计议已定。
虽说荆州水师于后肆意骚扰,但心忧水营方面局势的孙权却不敢调头迎战,以免水营丢失反而给了敌军以两面夹击的可乘之机。
只是,瞧着孙权的应对,后面的关平却不忧反喜,仿佛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面容。
两军就于此展开了追逐。
但荆州水师的车船航行速度实在太快,好几次若不是有意放慢速度,恐怕就直接撞上去了。
约莫行了半响。
吴人眼见着前方已隐约间能看到水营的雏形,诸人瞧着前面却都还是安民祥和时才徐徐松了口气。
安宁才预示着水营无碍,真要战火厮杀不断,那才是遭了。
“启禀吴王。尾随我军所追击的荆州军现已不知所踪。”
而就在此时,负责后卫谨防荆州军突击的将领留赞忽然乘轻舟前来禀告着。
“哦?”
一语而过,诸将以及吴王孙权都自觉地转身向后方眺望着,那隐隐约约的江面上哪还有船只等斗舰,唯有一片片浓雾、江风罢了!
“这……关平为何忽然离去了?”
一时间,瞧着敌军的古怪异常,再联想到关平用兵一向神出鬼没,令人摸不着头脑,都不由起了丝丝狐疑之色。
但索性水营相安无事。
随着孙权便号令各军尽快撤回水营准备商议接下来继续强攻巴丘一事,却不愿再继续于此干耗着。
“砰砰砰!”
可下一秒,吴军战船往前不过行进百米左右却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声巨响,而这股响声恰巧是从船底所传来。
“船底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席怒意顿时席卷全身,令孙权怒喝着。
紧随着,一队队吴军士卒立即乘轻舟持着数米长的长戈往江面底下捅入,查探情况。
半响后。
吴将宋谦迅速拱手来报:“启禀吴王。据末将率部查探,我军战船之所以发出巨响乃是因为江水下方被沉入了细小扁舟而阻隔了战船航行。”
这一则话语刚落,诸将震恐。
而下一刻,陆逊却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色瞬变,满腔着急地道:“敌军要使火攻。”
此话刚一吼出,异变突声。
上游方面顿时火光冲天,透过江雾迎面而来地便是一艘艘轻舟上遍布着干柴、硫磺等引燃之物,大火正渐渐弥补燃烧着疾趋前进。
由于洞庭湖汇入湘水,而此刻上游方面正是关平率部逃离的方向,又恰巧是通往江陵的长江道口。
此刻火势甚烈,却最为要命的是吹起了一股风。
是北风,是十一月的冬季时节江南最为常见的北风。
这股北风自上游而下,正徐徐的为缓慢往下游疾驰前进的烈火燃烧着的轻舟展开助力,有着北风的助力下,一艘艘轻舟航速快了数倍不止,渐渐逼近了吴军水师所在的战船。
望着火船犹如一股势不可挡的离弦之箭般越来越近,一艘艘船只上的吴军士卒顿时惊恐了,面上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这十万余众,其中有绝大部分老卒都曾是跟随过当年的大都督周瑜于赤壁火攻破曹操的军士,他们再为熟悉不过了,一旦战船于江面上遭受烈火燎原将会是何等结局。
更何况,现在他们船只底下已经被暗布轻舟而导致船只搁浅无法再度航行退往水营。
退路已断!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上游那一艘艘火借风势越发大火猛烈的袭来。
他们却无从抵挡!
原本坚韧不拔地船只,吴军所组成的人墙防线在无尽的火海内却脆弱纸张一般而不堪一击。
一艘艘火船突破吴军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