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没有停歇,多数人都在涩涩的发着抖。在这一望无际的雪原之中,两队人马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一队人马各个身材魁梧,护卫着四辆马车,此队人马正是神威镖行一行人。另一队人马则是浑身缟素,拱卫着三口棺木,这队人马正是送葬的队伍。
“他娘的,真是晦气!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还会遇到送葬的人,姥姥的……”,一名镖手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娘的,又不光是你自己觉得晦气,兄弟们心里也不舒服,瞎嘀咕什么。”,说着啪的一声狠狠地拍在先前之人的后脑勺上。
坐在马车中的李德海知道遇到了送葬队伍,但他没有作出任何指示。李德海紧皱眉头,透过马车门帘的空隙打量着这支送葬队伍。
这支队伍诡异之处颇多,首先明明是送葬,却没有听到一声哭泣,反而是各个神情冷漠无比;第二浑身缟素的队伍之后有着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这明显与送葬的气氛不符;第三,有哪只送葬的队伍会来这冰天雪地之所;还有,这些人脸上的冷漠也是与众不同,只是哪里不同一时间他也想不出来。
一方人马凶神恶煞,一方人马神情冷漠,两方人马互不相让就这样僵持了半盏茶时间。
终于,沉默首先被神威镖行打破了,一名大汉按耐不住性子排众而出。
“他娘的,一群晦气的玩意儿,还不赶紧给老子让路。耽误了老子们的大事,老子们宰了你们!”
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抽出了兵器,他示威性的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明晃晃的刀光照耀在送葬队伍众人的脸上,他们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一副冷漠无比的表情。那种冷漠,犹如看待死人一般。
大汉见此情景以为是众人害怕的不敢出声,转身对着自己人哈哈大笑。
“还是老子厉害!他娘的,路不平就要踩,看不惯就要打。遇到晦气的玩意,看着碍眼杀了就是。”
“说得好,这话我十分同意。”
一个青涩的声音从装饰华美的马车中传来,听声音可以判断出,说话之人的年纪应该不大。
果不其然,只见马车门帘一掀,一名年纪与许成林相仿的白发少年从马车中走了出来。少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场中的大汉,微笑着不慌不忙的将一些什么东西缠在了手腕之上。
“你……”
大汉睁大着眼睛,努力的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少年。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约莫有十几息,接着兵器从他的手中滑落在地当啷有声。
呼啸的风雪打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没有丝毫晃动,一颗硕大的头颅却是啪嗒一声从他的脖颈之上掉了下来。头颅落在地上滚了几滚,最终面向神威镖行一行人,犹自睁大着双眼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
双方人马一时间都是沉静了下来,只余呼啸的风雪之声。直到此刻,马车之中的李德海终于想起来了这些人脸上的冷漠是如何的不同了。这些人脸上的冷漠不是出于对人情世故的漠视,而是出自活人看待死人般的冷漠。
“牵魂丝!”
李德海脸色阴沉的走出马车,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三个字。与此同时,许成林等三人,也是走了出来。
“哦?算你还有些见识,竟然会认识牵魂丝。怎么样?识相的还不把东西交出来,说不定我还会绕你们一命。”
看着李德海阴沉的面容,白发少年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与道友素不相识,道友为何在此拦路?”
盯着犹自笑着的白发少年,李德海面色难看双眼紧缩。
“素不相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白发少年抬头对着李德海笑了一下,随即接着把玩着手中的牵魂丝。
李德海皱眉不语,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你是在镖行大厅留下书信的人?”
“哦?是,也不是。”
在所有人的疑惑之中,白发少年笑着掐出一个手诀。
李德海心中感到不妙,瞬间感应到了什么。一抖袍袖,一方木盒飞了出来。木盒刚飞出两三丈的距离,其上便闪现灵光。
见此情景李德海暗叫不妙,急忙运转灵力将木盒隔空丢向了远处。木盒刚一落地,便砰地一声炸裂开来。一团绿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四周的雪地瞬间变得漆黑无比。
“啧啧啧,可惜啊,差点就成功了。”
白发少年脸上笑容收敛起来,摇了摇头一副遗憾的样子。
李德海双眼一缩,脸色晦暗的看向了白发少年。
“一切都是你一个人在演戏,托标的人是你,留信也是你,你究竟意欲何为?”
“算你们还不笨,你说的没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白发少年说完这句便微笑着看着李德海,那意思仿佛是在等他继续发问。
“你他娘的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干,耍老子很有意思吗?小兔崽子,你要说不出个前因后果,老子叫你今日死无全尸!”
老三李德空忍不住了,指着少年直接破口大骂。
“呵呵,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无论是托标还是留信,都只是想把你们引出来而已。镖行生意最重要的是信誉和威名,为了维护信用你们定会护送木盒前往朔冰城,为了维护自己的威名当然也会不惧前往。无论是出于哪个目的,你们一定会走出天雪城。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我诚心你大爷!”
大骂了一句,李德空就要往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