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昆仑派的人。”见两人身着若草色衣衫,领口绣有火焰纹路,唐柒柒吃惊道:“这里不安全,先把他们扶上来吧。”
温烬翻身下楼,少年已杀得满眼通红,见人便砍。柳寻音远远地发出几枚金针,将其定住。马蹄声愈来愈近,见状不妙,温烬伸手将少年打晕,把两人扛进楼里。
追杀的人挥着刀剑冲了上来。柳寻音吹响玉箫,风斜卷起漫天黄沙,那群人被弥住双眼,重重地摔在地上。
“怎么阴风阵阵的!”为首的人怒道。
“听说这里冤魂太多,一直在闹鬼……可吓人了。”他身后的人颤抖地说道:“老大,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胡说什么!哪来的鬼。”
唐柒柒见状一笑,在掌心凝聚起一簇簇幽蓝的寒光,朝他们的方向用力一推。马儿受惊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嘶鸣。
“鬼……是鬼火!”那手下吓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冤魂索命……冤魂索命……”
“他身上有伤,跑不了多远。”为首的人脸色发白,强装镇定道:“我们先走!”
待那群人离去,温烬将两人扶到床榻上。柳寻音按着年长的老者道:“他的肋骨几乎全断了,不知道是谁,居然下这样的毒手。”
“那这个少年呢?”唐柒柒问道。
“他还好,身上刀伤虽然多,都没有伤及要害。”
少年腰间似有块木牌,肖沐眼尖,用扇子拨开他的衣襟:“掌门令牌?莫非他是白苇秋的儿子?”
“叔父。”那少年咳嗽着醒了过来,看见柳寻音第一时间便想出手,却因浑身疲软,动弹不得:“我叔父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在休息。”柳寻音往一旁示意。少年见叔父躺在房间的卧榻之上,神色缓和了不少,声音里仍带颤栗:“你们是谁,把我们关在这里想做什么?”
“关?”唐柒柒笑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可真有意思,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早知道如此,我就冷眼旁观,看着你被那群人打死算了。”
“你是忘忧谷的人?”那少年看向她腰间的白狐毛皮道:“你们也是来抢浴火诀的吗?”
“原来传言是真的啊,可惜我们不感兴趣。”唐柒柒道。
“柒柒。”柳寻音阻拦道:“这位公子,我们并无恶意。”
“我如何信你?”
“这箫公子可认得?”柳寻音解下腰间玉箫递给他。
少年接过来端详许久,迟疑地摇了摇头。
“这是四十年前,您祖父送给箫楚门杜门主的上任贺礼。”
“你是杜家的的人?”那少年疑惑道。在他儿时印象中,确有祖父背着他翻遍昆仑山,四处寻觅好玉的场景。他艰难起身行礼道:“在下白望舒,家父乃昆仑派教主白苇秋,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在下柳寻音。白公子,你们为何被人追杀?可是有什么仇家?”
见白望舒十分犹疑,柳寻音道:“家父是箫楚门大弟子柳青空。白杜两家乃世交,公子尽可以相信我。”
“父亲死后,昆仑派内部暗流涌动,矛盾重重,众人皆对这教主之位虎视眈眈。我年纪尚小,叔父没有功夫,原打算明哲保身。他们却想斩草除根,派人追杀我们。”白望舒咳嗽几声:“多谢诸位相救,方才是在下无礼,抱歉。”
“方才我给你叔父把脉。发现他手筋脚筋俱被挑断,似乎已有几十年之久了,你可知是何缘故?”
“叔父儿时便如此,遍寻名医不得治。”白望舒道:“为此他一直郁郁寡欢,具体缘由我也不敢多问。”
“你父亲去世前未指定下一任掌门吗?”温烬问道。
“昆仑派素来选贤举能。论武功人品,莫过于大长老最为出众,可惜几年前他被逆徒杨柯暗算。我年纪尚浅,亦难以担此重任。现在教内争执不休,最后决定,谁能找回浴火诀,谁便是下一任教主。”
“那这浴火诀于何时失踪?”
“已有百来年了。昆仑派现如今不过靠着历任掌门代代相传的残章缺篇,将心法沿袭下来。”
“残章缺篇已经如此厉害。若是完整地学下来岂不是无人能敌了?”唐柒柒惊讶道。
“昆仑派毕竟是江湖四大教之一,有这种实力也不足为奇。”温烬道。
白望舒捂住疼痛难忍的胸口,面色苍白道:“不过,能习得浴火诀三五成的尚在少数,历代掌门人学至五成以上便走火入魔,烈火焚身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