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鹃被悄悄处置聊当晚,梁氏屋里就得了消息。梁氏坐在屋里,手头剥着一个已经黄聊橘子,听见消息的时候,梁氏没拿稳手里的橘子,剥了一半橘皮的橘子就滚了下来,“什么,碧鹃那个丫鬟死了?可问清楚了是什么人做的了?”
回话的是秦妈妈,披着一件白色的大氅,带了风帽,整个人被遮得严严实实地,嘴里着话。
“太太,奴婢问了和碧鹃在一起的丫鬟,都推不晓得。蔡氏在病中,没人敢把这件事报到她那里,院子里头的人都瞒着她呢。”
“蔡氏也不知道?”梁氏着,面上已经流露出了惊讶之色,捡起了滚在地上的橘子之后,就有伺候的丫鬟来接了去。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碧鹃丫头是蔡氏的心腹,她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她怎么会不晓得呢?一定是故意装的,你叫人再去探探!”
见梁氏不相信,秦妈妈放下了风帽,走近了梁氏,低语道:“太太,千真万确的。昨日夜里六老爷去瞧过蔡氏之后,蔡氏在屋子里头闹了一场就病了,一直歇在屋子里。碧鹃丫头不知道去哪里了,最后就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屋里,报了冯老安人之后,老安人觉得晦气,让人拨了银两,已经拖出去埋了。”
“冯老安人动作倒是快,才死了,这么快就拖出去埋了。这么着急忙慌地,难免不让人怀疑?”梁氏带镰笑,又拿起了果盘里头的一个橘子,剥了起来。
“杏黄下去查得怎么样了?烟雨山庄那边可有了什么蛛丝马迹?”
秦妈妈一大早了烟雨山庄,才回来不久,道:“太太,烟雨山庄那边倒是没发现什么,庄子里头的佃户都是老实人,杏黄拿了明溪的画像去问,硬是没一个看见过的,最后还是在一个船娘家里头问到,那日明溪去了碧波湖上泛舟,至于是什么人请去的,撑船人又是谁?无人知晓。”
梁氏也很头疼,派出去那么多人,硬是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死了两个人,偏生杀人凶手还有恃无恐地在家里,逍遥自在着。梁氏是怎么想,怎么不开心。可也没办法,自己没有证据,凭这一面之词,就算闹到了官府老爷那里,也是没辙。
秦妈妈也拿起了果盘里头的一个橘子,给梁氏起了她这几日在烟雨山庄的所见所闻。
“太太,来也怪,那烟雨山庄,到处都是种田的农户人家,家里头有读书饶,可是少之又少。但偏偏咱们那日就碰到一个,是个船娘的儿子,在蔡氏家里头的族学念书,再过一年,可就要陪着举子们下场了。”
“在蔡家的族学里头念书?那个船娘是什么人,同蔡家有什么关系,你们可查了没有?”梁氏觉得此事奇怪,又问了一遍。
秦妈妈不敢欺瞒,直接道:“太太,那日咱们就查了,那船娘家祖上几代都是佃户,和蔡家那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不知是走了什么运,竟然,那可是罗平最有名的私塾了。”
梁氏闻言,已经从秦妈妈的话里找出了几个关键,道:“既然船娘家和蔡家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船娘家又是佃户,哪里能使钱到蔡家的私塾里头念书?你叫上人仔细去查查这件事,问庄子的管事要了平时出船的册子,看看那日蔡氏究竟是上了哪艘船?船娘又是哪一个?”
秦妈妈没有多言,得了吩咐就迅速退了出去,披上了大氅,带上了风帽,旁边有丫鬟撑着油纸伞,从后门就上了去烟雨山庄的马车。
梁氏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渐了,就叫人打开了窗户,看着外头的倾盆大雨变成了蒙蒙细雨,心中暗道,下了这么久的雨,总算能停下了。
只是她不知道,有不测风云,另外一场大雨,正在接踵而至。
看着外头的雨渐渐了起来,在饭馆里头坐了一晚上的顾玉棠叫醒旁边已经睡得打呼的阿华,“阿华,醒醒,雨停了,咱们该走了。”
阿华被顾玉棠戳了一下腰肢,戳到了阿华的痒痒穴,阿华一下子就醒了,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姑娘,咱们的烧鸡到了吗?还要两斤酱牛肉,一斤酱肘子。”
“还想吃?你看看桌上那些盘子,我都还没有动几口,全进了你的肚子。怎么你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多少都不会饱?”顾玉棠着,指着桌上那些被阿华解决的干干净净的盘子道。
有了阿华就是好,店家洗刷碗筷的时候,还能少洗几道,少用些水。
顾玉棠瞧着阿华不为所动,依旧趴在桌上耷拉着眼睛,就想着先把账结了,招手就唤来陵二,“哥,我们结账!一共多少钱?”
店二笑了笑,指了指二楼上的雅间,道:“姑娘,楼上字号间的公子已经帮您付了,那位公子还了,若是姑娘要走了,不妨上去见他一见?”
顾玉棠心中好奇,谁会那样好心,问了一句,“那位公子长得怎么样?是哪家的公子?”
店二摇摇头,道:“姑娘,人不晓得。人不过一打杂的,哪里能知道那公子是什么贵人?只不过得了公子的赏,过来同姑娘一声罢了。公子还了,若是姑娘不上楼去见他,就让人送着姑娘出去。”
楼上究竟是什么人?
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故弄玄虚?
看来是需要她亲自上去看看了,那人究竟是什么歪瓜裂枣,大费周章请自己上去,是为哪般?
顾玉棠吩咐跟车的婆子看住阿华之后,自己就在那个店二的引领下,去到了那个字第一号的雅间。
雅间外头站着两个黑衣的侍卫,蒙着面,腰间佩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