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吃了一碟茶点,又喝了一盏茶,可算是吃饱了。打了一个饱嗝之后,继续回答着姜知明问的问题。
“你家姑娘这些都在屋子里头干什么?有没有起我或者是想起我?”姜知明问这话的时候,左边的石头为了憋笑,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右边的宋溢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像个泥菩萨一样。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大寒不敢欺瞒,只得实话实道:“姜家公子,我家姑娘这几都在屋子里遛鸟逗猫的,除了那日去了冯家哥是洗三礼之外,倒没出什么门。我家姑娘嘴上没起姜家公子,不定心里头念着姜家公子呢,今日让我送山参过来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错做错了什么。”
姜知明闻言,冷冷来了一句,“我这里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窝,她至于千叮咛万嘱咐吗?那个傻丫头,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她对我好,想要藏着掖着罢了。”
紧接着,姜知明担心大寒和阿华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样,把他今日的这些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玉棠,就提醒了一句。
“大寒,你回去之后,我问你这些话,你可一个字都不许向她提起。不然的话,你以后过来,就吃不到你今日吃的这些东西了。”
大寒虽不情愿,但吃饶嘴短,她也只能老老实实按着姜知明的吩咐做了。姜知明又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就吩咐了石头送着大寒出去了,石头还悄悄塞了一包东西到大寒的手里,是托大寒带给阿华的。
……
瑞月院,窗外的雨仍在不停地下着,屋里的烛光被风吹的忽闪忽闪地。蔡氏静静地躺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喘着气,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锦被,病了这么些,她自己还是有些感觉的,自己只怕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丫鬟们不和她,她也知道碧鹃是被顾礼华差人处置了。她如今的风寒,只怕也和顾礼华脱不了干系,十有八九就是顾礼华暗地里搞的鬼。
“水,水,我要喝水!”蔡氏用手极力撑起了自己的身子,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朝着屋外大喊了几句。
蔡氏喊了半,也不见一个丫鬟进来,她只能忍着身子里传来的疼痛,用尽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走到了摆放茶水的高几上,端起了上头的茶盏,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一下子灌进了她滚烫的喉咙里,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可随着而来是一阵阵的不适。
走到铜镜面前,蔡氏瞧了一眼铜镜里面的自己,披头散发,眼窝深深凹了下去,脸颊上头一点肉都没有,摸上去只觉得骨头硌得慌。
蔡氏一时失神,一把就把铜镜推翻,把桌上的手饰盒子和胭脂水粉,全部扫在霖上,一时间,屋子里噼里啪啦地响了半。
蔡氏屋子里发出的响声,一下就惊醒了睡在隔壁的丫鬟,丫鬟匆匆换上了衣服,提着灯笼就朝这边走了过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蔡氏站在梳妆台前,砸着放在梳妆台上的手饰和那些个大大的脂粉盒子。
丫鬟一时慌了神,提着手中的灯笼就走了进去,扶着蔡氏到榻上休息之后,就道:“太太,大半夜不睡,您闹什么呢?如今您的身子才好些,可经不得这样的闹腾,我这就让人去请覃大夫来给您看看去。”
蔡氏一把拉住了丫鬟的手,第一句话就是道:“是谁派你过来监视我的?是老爷还是老夫人?你赶紧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蔡氏使了大力气,把丫鬟抓得死死的,丫鬟一时反抗不得,索性就道:“太太,是老爷让奴婢来伺候您的。碧鹃姐姐死后,我就过来了,但我不是来监视太太的,我是来伺候太太的。”
“笑话!顾礼华那厮会那样好心?你是来伺候我的,可方才我想喝水,叫你的时候,你跑去哪里去了?”蔡氏虽然一直病着,没什么力气,但她还是顾家二房的管家大太太,还轮不到这些丫鬟骑到她头上,来糟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