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和石头客套了几句之后,马上便道明了自己是得了三姑娘的吩咐,来请姜家公子过去的。
冬至转过头瞧了东厢一眼,又迅速回过头来,“石头哥,你就行个方便,帮我把姜家公子请出来吧!”
石头也是一脸的无奈,自家哥儿好不容易才歇下,为着去见顾家姑娘一面,就要喊醒,这可怎么使得?
想也没想,石头就道:“冬至姑娘,不是石头不愿意帮你进去通传,只是我家公子好不容易才歇下,睡了没几个时辰,若是为着去见顾姑娘一面,喊醒了公子,公子起来后责怪我,谁能替我担着?”
紧接着,石头又来了一句,“冬至姑娘,咱们都是伺候饶,您就行行好,别为难我了。”
可要是不把姜家公子请过去,冬至也没法交差,只能再次道:“石头哥,若是你担心姜家公子起来罚你,我一定会替你解释的,到时候姜家公子瞧着我家姑娘的面上,不定就不罚你了。”
罢,冬至正要硬闯进去,石头忙叫守在院门口的那两个厮拉住,这才没让冬至硬闯了进来。
听着外头吵吵嚷嚷的声音,姜知明早就醒了过来,只是冬至没有道明她的来意,顾玉棠请他过去是做什么?难不成是那傻丫头介怀了昨晚上庙会那时,喊了自己过去,是要去教的?
姜知明一想到顾玉棠指着他的鼻子,骂得狗血淋头儿模样,马上就停住了,没再继续想下去。
若是自己过去是受那个傻丫头斥责的,那他还是不过去的好,省得到时候他也忍不住,双方互怼了起来,那就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
姜知明这样想着,用杯子蒙着头,又继续睡了起来。
顾玉棠打开窗,就瞧见了冬至和石头两人在院门口吵吵嚷嚷的,怎么石头这子,跟个婆娘一样,和什么人都能吵得吹胡子瞪眼的?
若是阿华就这样许给了他,那他们家,指不定就没了安宁日子,成日里就是吵吵嚷嚷的。
顾玉棠驻足在窗前看了半晌,阿华就端着早饭进了屋子,顺着顾玉棠的视线瞧了一眼,石头那子竟然和冬至在院门口吵吵嚷嚷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把早饭摆在高几上头之后,阿华就道:“姑娘派冬至过去做什么了?怎么一大早就和石头吵嚷起来了,要是让旁人瞧见了,这不是让人误会吗?”
顾玉棠看着阿华气得从耳根子红到了脸颊,又连连跺了几次脚,就知道她是吃醋了,也是她自己没有想到,阿华同石头关系那样好,早知道就让她过去了,还省下了一堆麻烦。
顾玉棠用着摆在高几上头的稀粥,夹了几块萝卜干和烟熏肉到碗里,才道。
“今日一早你还没醒,我便吩咐了冬至去西厢请姜知明那厮过来了,谁知道石头那子拦在门口,冬至什么都不让进,两人这才吵嚷起来的”
阿华听顾玉棠的这样风轻云淡地,心中有气,就没好气地来了一句。
“姑娘也是,明知道石头那子是个榆木脑袋,不懂得变通的,还吩咐了冬至过去,害得两人拌起嘴来。这要是遭那些一惯喜欢闲话的人瞧见,不定又编排了一出好戏呢。”
顾玉棠听着阿华这话里有话,似是在责怪她,不应该喊了冬至去的,应该喊了她去才对。
看着她醋意越发盛来起来,顾玉棠有心逗逗她,就道:“任凭别人编排,也编排不出什么好戏吧。那台上的女主角可还是在我这里呢,没了我这里的女主角,只怕那戏,也算不得什么好戏吧!”
阿华闻言,原本就通红的脸此刻又羞红了一个度,掩着面不再话,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姑娘才是编排奴婢之人,任凭奴婢再怎么,都是不过姑娘的。”
“还算你识相!我也不编排你了,你去冬至喊回来了,在院门口吵吵嚷嚷了半晌,便是个聋子,也该听到动静了。姜知明那子,怕是早就听到了动静,只是不敢出来见我罢了?”
顾玉棠话音刚落,便吩咐了阿华去把冬至喊了回来,并把石头也给请了过来。
暖阁里头,顾玉棠坐在高几前用着早饭。片刻之后,阿华领着石头和冬至进了屋子。
要不是阿华去得早,只怕石头和冬至早就吵红了脖子,冬至进了屋子,顾玉棠给她使了个眼神,她便知趣地下去了。
见冬至下去之后,顾玉棠吩咐阿华关紧了门,这才敢问屋里的石头道。
“石头,大清早就听见你和个姑娘吵吵嚷嚷的,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和个姑娘吵吵嚷嚷的,你叫那姑娘面子往哪搁?”
石头和阿华两人都没反应过来,顾玉棠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斥责石头的话。
反应过来之后,阿华忙替石头辩解了几句,“姑娘,石头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懂变通,冷硬得像块茅坑里的石头,您就别他了。”
顾玉棠见阿华一脸护夫心切的模样,心里头暗道:这还没嫁过去呢,就这样护夫心切?若是嫁过去了,那还得了?
不过好在石头也是真心待阿华,若是不是真心待阿华,日后叫阿华受了苦,就算姜知明那厮护着石头,她也不会轻易放过石头的。
“行了行了,你也别为着他话了。我也不罚他,你这样护着他做什么?”顾玉棠瞧着阿华仍护在石头的前面,又来了一句。
这次不是阿华话,而是石头话。绕过了身前的阿华,石头就来到了顾玉棠的身旁,回道。
“顾家姑娘,石头无意和冬至姑娘起争执。只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