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在脑海中想定了主意后,又问了梁嬷嬷一句。
“既然棠姐儿把阿华换成了大寒,那大寒可是个得力堪用之人?我还记得她上一次在棠姐儿歇息的时候,把屋里的窗户大开,害得棠姐儿因此大病了一场。
若她不是个得了堪用的,留在棠姐儿身边也是累赘,喊了人去问问棠姐儿,听听她的意思。”
梁嬷嬷听着林氏的吩咐,就道:“老夫人,大寒在姑娘身边伺候这些日子,也该是个得力堪用之人了。且有阿华姑娘日日在她身边提点着,应该不会做出什么样的大错来的。”
梁嬷嬷这样了一通,林氏却没有听进去多少,仍旧固执己见。
“春平,我就是不喜大寒那丫头,虽她在棠姐儿身边伺候的年岁也不少了,但比起阿华来,还是少了几分历练,让阿华在她身边,提点着她些吧!”
林氏着话,外头伺候的丫鬟急急忙忙地推门进来,好早还没有在林氏面前有什么失仪的举动,林氏也就没有责怪下来,望了那丫鬟一眼,就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吗?怎么慌慌张张地,梁嬷嬷教你们的规矩呢?”
听着林氏起了规矩,那丫鬟当即就被吓得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断断续续地回道。
“老夫人,并非是奴婢不守规矩,而是三姑娘到了,如今人在外头,叫奴婢进来通传的。”
听着那丫鬟这样,林氏心中的火气又盛了几分,不过是棠姐儿来了而已,底下伺候的丫鬟,至于这样慌张得不像样吗?
像是棠姐儿是什么豺狼虎豹一样,会把她们给吃了?
梁嬷嬷一眼瞥见了林氏脸上的不悦,忙对着还在给林氏磕头的丫鬟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停下动作。
梁嬷嬷走到那丫鬟面前,亲自扶起了那丫鬟,对着林氏就道。
“老夫人也别生气,不过是个丫鬟罢了,若是实在不懂规矩,老奴就把她派到外院伺候,让她做一些粗使的活计,省得在老夫饶面前,惹得您老人家不高兴。”
梁嬷嬷着,那丫鬟迅速就退了出去。
片刻后,顾玉棠就进了屋子,林氏吩咐梁嬷嬷把竹椅摆在了自己身边的软榻上,并在软榻上头垫上了一层软和的锦垫。顾玉棠穿了一件灰白色的大氅,就坐在那竹椅上,怀中抱着个赤铜鎏金的汤婆子。
顾玉棠也看出了林氏面上的不悦,方才进来的时候,又看见一个伺候的丫鬟急急忙忙退了出去,顾玉棠就知道铁定是那个伺候的丫鬟,惹恼了林氏。
顾玉棠亲自接过了茶水房丫头送上来的茶盏,摆在了林氏身旁的高几上。
“几日不见祖母,怎么祖母的神色是越发不好了?院里伺候的那些丫鬟大多是些的,规矩还没有学足,一时在祖母面前忘了形也是情有可原的。祖母喝盏茶,消消气。”
顾玉棠一边着,一边把茶盏亲自递到了林氏手上,只见林氏喝过她递上去的茶盏,面上的不悦渐渐消散出来,逐渐展露了笑颜。
“棠姐儿,你这丫头。祖母自然知道那些个丫鬟都是不懂规矩的,祖母不是气她们,而是气你,我的傻丫头!祖母已经三令五申不许你再插手二房的那些个琐事,怎么你又插手了呢?
阿华听了我的吩咐,劝了你一句。你倒好,不听她的劝,还是喊了人把陈师爷请了过来,还了一通话。”林氏着,把顾玉棠递给她的茶盏,旋即就摆在了那高几上头。
顾玉棠本就不想对林氏隐瞒这件事,索性就实话实回道:“祖母,棠儿这趟过来,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的。棠儿不愿隐瞒祖母,祖母叮嘱棠儿的,棠儿都铭记于心。只是这回,就请您老人家纵容棠儿一回吧!”
听着顾玉棠这样,林氏面上的高兴全部烟消云散,准备再劝顾玉棠几句。
“棠姐儿,你可还记得我原先是怎么劝你的?跟你,这些事情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该管的,自有你冯祖母和你六叔父来管。
你这样主动插手二房的闲事,若传了出去,旁人该怎么看我们长房?”
“祖母,虽自有冯祖母和六叔父来管这些事,可刀子不割在自己手上,是不知疼的。桃红替红姨娘担下了这些个罪名,红姨娘又不愿桃红出事实的真相,就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红姨娘是拿了桃红一家老的性命要要挟她呀!桃红一家老饶性命,都是无辜的。棠儿不能坐视不管,棠儿要救下桃红,更要救下桃红的一家老。”顾玉棠静静看着面前的林氏,斩钉截铁地道。
林氏听着顾玉棠了这一通,已然是气得不行,差点就要拿起高几上头摆着的茶盏,向着顾玉棠身上砸去。
“胡闹!救下桃红这件事,我不许你去走,你更不能背着我偷偷做!”林氏整张脸都气红了,急促的咳嗽了一阵。
“姑娘,老夫人也是为着您好,您就听她老人家一句劝吧!您是长房的姑娘,二房这些琐事,您本可以置身事外,何必还要进来趟这趟浑水呢?”
梁嬷嬷一边轻轻拍打着林氏的后背,让她好受一点,一边对着顾玉棠道。
“嬷嬷,我已下定了决心,您就不要再劝我了。不是我要趟二房这趟浑水,而是我想要救下桃红和她一家老罢了,仅此而已。”顾玉棠知道此话一出,势必会让林氏和梁嬷嬷越发生气,但她还是继续了下去。
林氏已经被顾玉棠气倒了,整个人歪靠在软榻上的金丝大迎枕上面,不过还是直起身子,对着身边的梁嬷嬷嘱咐了几句。
“春平,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