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华瞥了仍旧站在春燕身后的齐氏,冷冷地瞧了一副剑拔弩张模样的冯程,就道:“程表弟,如若不是齐氏所做,我就不会过来走这一遭了。
瑞月院小厨房里头伺候的厨娘已经全部招了,是齐氏用了银子收买了她,往红梅的膳食中,放了朱砂,导致红梅胎动小产的。”
冯老安人听着顾礼华这样说,心里头的一股火气就直接窜了上来,当场就把她的脸,气得一片通红。
她没有想到,原来齐氏不仅暗中在棠姐儿的那碗粥里头做了手脚,就连红姨娘的膳食中,也做了手脚,还害得红姨娘胎动小产,差点就失去了顾家二房的第二个孩子。
顾不得护在齐氏面前的冯程,冯老安人恶狠狠地瞪了齐氏一眼,冷冷地问了几句,“小齐,我老老实实问你,你可有在红姨娘的膳食里头做手脚?红姨娘胎动小产,可是你害得?”
听着冯老安人这样质问,齐氏一下子就慌了,随即就跪倒在地,望着面前的冯老安人和顾礼华,一边哭着,一边为自己辩解着。
“姑母,六表兄,绝不是我嘱咐那厨娘在红姨娘的膳食里头做了手脚,也不是我吩咐人往棠姐儿的粥里头下毒的。求姑母和六表兄明鉴,还小齐一个清白!”
梁嬷嬷在一旁听着齐氏的一番辩解,心中的火气当时就忍不住,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齐夫人,事到如今,您还想要为自己狡辩吗?那些个厨娘都已经招了,是得了您的吩咐,她们才敢往主子的吃食里头做手脚的。
若没有齐夫人的暗中吩咐,只怕借那些个厨娘天大的胆子,她们二人也不敢在红姨娘和我家姑娘的吃食里头做手脚。”
听着梁嬷嬷这样说,是想要把这些罪名都扣在齐氏身上了,为了保住齐氏,冯程忙道。
“梁嬷嬷和六表兄口口声声说是小齐暗中买通了瑞月院伺候的厨娘和那日负责熬粥的厨娘,在红姨娘和棠姐儿的吃食中做了手脚,那么就请你们二位把那两个厨娘带出来,当堂对质。
与其听你们二位的一面之词,不如让双方对质一下,听听她们是怎么说的?”
梁嬷嬷也看出了冯程说这些话的意图,他是在拖延时间,想要找机会让齐氏离开后罩房
。但是看着面前顾礼华的态度,只怕不会让齐氏就这样轻轻松松地离开的。
还没等梁嬷嬷开口说话,顾礼华就直截了当地道:“看来程表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执意袒护齐氏,既然表弟想要把齐氏袒护下去,那么我只能让人喊了那两个厨娘进来,到时候当面对质一番,看看齐氏有没有暗中买通那两个厨娘?”
顾礼华一边说着,朝着身后伺候的婆子招了招手,示意婆子把瑞月院小厨房专门为红姨娘做吃食的厨娘带了进来。
这回被顾礼华喊人带进来的这个厨娘,不是先前被冯老夫人喊过来传话的薛厨娘,而是瑞月院原本的那一个厨娘,陈厨娘。
自从顾礼华把薛厨娘从酒楼请回来为齐氏一人单独做饭菜后,瑞月院原本的那个陈厨娘,就受到了冷落。
陈厨娘嫉妒薛厨娘夺走了自己在瑞月院的一切,就暗中勾结了齐氏,想要对红姨娘腹中的孩儿暗下毒手。
不过顾礼华发现红姨娘的吃食中有古怪后,就暗中喊了人调查。才发现原来红姨娘那几日的饭菜,是从大厨房送到了瑞月院,再经陈厨娘的手,才送到了红姨娘的面前。
陈厨娘就趁着这个空闲,往着那饭菜里头加了朱砂,红姨娘服用了一定计量的朱砂,就胎动不止,紧接着就是小产了。
陈厨娘被带进来的时候,衣衫褴褛,浑身血污,变得如同一个疯妇一样,一进屋就开始自顾自地喊道。
“老爷,老爷,老奴知错了,老奴不该暗中勾结齐夫人,来谋害红姨娘腹中孩儿。这一切都是齐夫人暗中逼迫着老奴这么干的,求求您饶了老奴一条命吧!”
看着眼前这陈厨娘,冯老安人就知道顾礼华已经对她用了刑,见她疯疯癫癫,行为举止已经不是常人所为,重重叹了一口气,就道。
“六郎,这陈厨娘在二房伺候多年,纵然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呀!你这样子暗动私刑,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街坊邻居听了,又该在背后说咱们家的不是了。”
“母亲,这陈厨娘和齐氏暗中勾结,谋害红梅腹中孩儿,这是我们二房的第二个孩子呀!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没了,我能让她存活至今,已经是发了慈悲心了。若是旁人见了,敢出去和外人胡咧咧的话,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顾礼华静静地瞧着面前的冯老安人,缓缓回道。
听着顾礼华这样说,冯老安人也不好得再说什么,看了一眼躲在冯程身后的齐氏,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前的顾礼华。
“六郎,该怎么处置齐氏,你就怎么处置吧!至于齐家那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喊人去递了消息,齐元不会太过为难咱们的。”
冯老安人此话一出,已经向屋里的众人摆明了,她不愿再插手进来,至于该怎么处置齐氏,全凭顾礼华一人的主意了。
既然母亲不再插手进来,处置齐氏这件事,就变得好办了。顾礼华心中是这样想着,就对着先前他带进来的几个小厮嘱咐道。
“你们几个,把齐夫人完完整整地带去衙门,不得有一丝一毫的碰撞。若是期间齐夫人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几个就提头来见。”
话罢,那几个得了顾礼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