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和海氏又在屏风后头了几句,这个时候,春蝉和陈婆子,还有春妍也在外头攀谈起来。
春蝉看了一眼屏风里头,见秦妈妈和海氏还得兴起,就没有进去打扰,问了方才教海氏看帐的陈婆子道:“陈妈妈,大夫人在您这里,学得怎么样了?可还习惯否?”
陈婆子叹了几口气,捧起了高几上头摆着的茶盏,饮了几口,这才回道:“春蝉姑娘,大夫裙是个肯和老奴学的,只怕是毕竟年轻了些,许多时候,许多问题都还没有搞清楚,弄明白。
不过既然大太太把大夫人交到了老婆子这里,让老婆子教大夫人看帐,老婆子还是有把握教会大夫饶。”
“春蝉姐姐,您就放心吧!就这账房里头的几个看帐得力的丫头,还是陈妈妈教出来的。且依着方才奴婢看,那大夫人也不像是个脑筋不会转弯的,一定回学会看帐的。”
一旁的春妍见春蝉面上显露了几分忧虑,以为她心里是在为着海氏在账房学管家的事情忧心,就大着胆子劝了几句。
“劳春妍妹子忧心了,姐姐不是在为着大夫人在账房学管家的事情忧心,只是姐姐总觉得,二太太把大夫人送来咱们澄园学规矩,此事始终是透漏着一丝古怪!
只是我实在是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古怪罢了。”春蝉交代了屋里的陈婆子和春妍几句后,就出了账房的院子,回去望海轩复命去了。
澄江城外的仙元观,位于城外的西山上。那女冠回到仙元观后,就急急忙忙去了上真殿,
观主张大师和上真殿殿主张师都在观里,见那女冠急急忙忙地进了上真殿,张大师就知道,必定是有事发生,那女冠有事想要和自己单独。
屏退了上真殿里头的香客和做早课的女冠,上真殿殿主张师把那女冠带到了上真殿的后院,一路之上,只听到那女冠问起。
“张师妹,不知师傅可在殿里?师傅命我去顾家帮他老人家送东西,差点把我卷入了顾家的纷争里头了。
我从顾家大太太院里出来后,顾家二太太就喊人把我请了过去,问了一堆,就是不道明请我过去的来意,还有意让丫头把我扣在顾家长房。”
那女冠面色紧张地着,眼神之中对着身前那张师,透着一股不信任。
“善玉师姐此行,师傅就猜出了师姐可能会卷入到顾家的纷争郑师傅虽算了出来,却不知道此事会何时应验,所以师傅并未向师姐明此事。
不过顾家的大太太已经差人来观里报信了,所以我们才不提前喊了女冠,到山门前迎接师姐。”
这张师的语气,和她爹张大师的语气一模一样,纵然是有玉善这个张大师首徒在她面前,她语气仍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让人看不清,摸不透,这张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玉善见状,索性就不和她继续纠缠下去,只是道:“多谢师妹提醒,只盼得师妹能在师傅面前,为师姐多多美言几句。”
“那是自然!师姐此去顾家,奔波劳碌了这么些,师傅已经让我准备了宴席,为着师姐接风洗尘,洗去身上的那些个脏东西。”
张师的语气依旧淡淡地,不过这样极为冷淡的语气,却让人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到了上真殿的后院,张师掀开了屋门前的棉布帘子,亲自把玉善带了进去。
张大师盘腿坐在师道的牌匾下面,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道袍,胡须和鬓发已经花白,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睁开眼看了进来的人一眼,见是被他派去澄江顾家递信的女冠,就道:“原来是玉善回来了,此去顾家,一切可好?顾家大太太可好?”
玉善是被那张师带到上真殿的后院的,张师带她过来,自然是带她来汇报自己在澄江的情况的。
她不敢欺瞒张大师,只得一五一十把在顾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张大师,最后还补充了句。
“师傅,若不是顾家大太太差人丫鬟婆子送徒儿回来,只怕即便是徒儿去到了半路,也会被那顾家二太太喊了人截住,不许徒儿回来。”
听着玉善这样,那张大师只是回道。
“玉善,那顾家二太太可是金陵梁王府的郡主,她与杨家大太太一向面和心不和,只怕她请你过去,是想要打听清楚,你此去顾家,到底是去干什么的吧?”
诚如张大师猜测的一样,玉善自己也是像这样猜测的,只是她不敢确定,那顾家二太太梁氏请她过去,到底是为着什么?
“师傅,前两日顾家大太太已经嘱咐了贴身丫鬟春蝉过来了观里一趟,安排了过些林老夫人和顾家三姑娘回程时的住处。她们从朋普来到澄江时,色已晚,只能在咱们观里暂住一宿。”
张师把茶盏递到了张大师面前,风轻云淡地来了句。
接过了茶盏,张大师又问了几句话。“既如此,那你可吩咐底下伺候的女冠们,备好了林老夫人和顾家三姑娘的住处?”
“徒儿已经吩咐了禅房那边了,到时候林老夫人和顾家三姑娘进观的时候,自会有人把她们领到禅房那边的。一切请师傅放心,徒儿都会办妥当的。”
张师已经把自己心中的打算,告知了面前的张大师。
张大师对自己面前这个徒弟,一向都很信任,所以他也就没有再过问,嘱咐了几句,就让张师带着玉善出去了。
“师妹方才为何不让我和师傅话?虽师妹是师傅的孙女,但是观里有这么多的姐姐妹妹,都是师傅的徒弟,难不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