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仙元观的前殿里。
沐郡王紧紧地跟在沐王爷和沐王妃的身边,前头的玉善给她们一行人引着路,讲解着观中各处的所在。
“王妃娘娘,本应该是我家师傅亲自来接王爷和王妃,只是我家师傅昨日刚入了禅洞,闭关修行三日,嘱咐了我代掌了观中的一应事物。
若是贫道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或是有哪里做得不妥当的地方,还请王妃娘娘明!”
玉善的言辞很是温婉,和方才在山门前训斥一众女冠那副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眼前的沐王妃和沐王爷并未见过方才玉善在山门前训斥丫鬟的模样,她们也不在意,只当眼前的玉善,是观里的一个接引知客罢了。
沐王妃回过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身后跟着的女冠,没见到她想要见的那个人,喊住了口中仍在滔滔不绝讲解着观中名胜的玉善,缓缓问了句。
“玉善道长,不知张师是否也陪着张大师闭关修行了?怎么我竟没看见人?”
听着身后的沐王妃问起了张师,玉善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话,才算妥当。
若是她了实话,张师在观中陪着顾家来的贵客,不便出来迎接远道而来的沐王爷和沐王妃。
眼前的沐王妃会不会以为张师轻视她们,堂堂的沐王府,竟然比不上顾家来的几个婆子?
到时候只怕不但要责罚了张师,连自己这了实情的人,也要一同受罚。
玉善在心里左思右想,还是想着先保全了仙元观,等这件事过后,她再找了张师算账。
“王妃娘娘,昨日师傅闭关,特地嘱咐了师,让师坐镇上真殿,今儿上真殿来了澄江几个世家的夫人姐,师已经去招待她们了,所以这才没来山门,迎接王妃娘娘和王爷。
还请王妃娘娘和王爷莫要见怪,饶恕了师才是。”
听着玉善这样,沐王妃先是‘哦’了一声,随后才继续道:“玉善道长话错了,张师既然忙着观中事物,一时没能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是情有可原,又何谈什么饶恕呢?玉善道长做为仙元观的出家人,这样的诳语出口,实在是不该呀!”
沐王妃这番话刚出口,玉善瞬间就愣在了原地,她不过是顺着方才她的那番话继续下去,客套了几句,怎么沐王妃就她打诳语,这又从何来?
她一时不解,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只听见身旁的沐王妃,再次问了句。
“玉善道长,不知上真殿在哪里?既然你师在上真殿的事物繁多,就请带路吧!我去上真殿里头去看看她,就着请师帮我起上一卦!”
玉善定了定神,看了一眼身后穿着一袭华衣,发髻上头满是珠翠的沐王妃,言语清淡地回道。
“王妃娘娘,此时上真殿里头香客众多,那些个香客又都是些市井人家过来进香的,贫道担心有那么一个两个不识礼数的人,冲撞了王爷王妃,那就不好了。
还是请王爷王妃移驾禅房,贫道已经吩咐了女冠布置好了瓜果茶点,请王爷王妃去用点吧!”
玉善话罢,玉善身后的那一众女冠中,已有几个机灵的女冠蠢蠢欲动,打算给沐王爷沐王,带着她们去了仙元观后院的禅房里头。
听着玉善把话完,沐王妃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冠,恐怕是不会把他们带到上真殿,去见张师了。
虽此时上真殿里头的香客来来往往地,但只要她喊了女冠做了清场,难不成那些个香客还能不给了沐王府或是仙元观面子?
自己心里不想带着自己过去,偏做出一副好心提醒,无可奈何的模样,沐王妃看着眼前的玉善,心中的厌恶比起之前,又多了几分。
看着前头的女冠引着沐王妃和沐王爷走后,这边的玉善叫来方才张师喊过来报信的女冠,知道她是在上真殿里头做事的女冠,是上真殿的人。
玉善虽代掌了观中的大事务,但底下的女冠若是做错了事,还是要报到殿主那里,交由殿主亲自处置的。玉善心里想重重打那女冠几巴掌,但又顾忌着张师同她计较起来,迟迟没有动手。
“你家殿主做什么去了?方才王妃娘娘了,你也都听见了,让你家殿主赶紧出来,陪着我去上真殿伺候王妃去。
若是待会我再没见到你家殿主,待大师出关后,我把这件事在大师面前。治你们个没有好好劝阻师,由着师胡来的罪过。”
玉善嘴上着话,眼神仍旧狠厉地盯着身旁那个女冠。
那个女冠被玉善盯了片刻,浑身的鸡皮疙瘩就一下子全起来了,看着面前的玉善,一时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她是奉了张师的吩咐,来给玉善带话的。
因着她是上真殿里头伺候的女冠,就算玉善心中有什么不满,有什么火气,顾忌着那女冠身后的张师,也不敢立刻发作出来,所以她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看着身旁那女冠久久不语,玉善以为她心中又在想着什么主意,特地把声音拔高了几分,准备再提点提点那女冠几句。
“虽你家殿主如今有了师的身份在身,可整个仙元观,却还不是你家殿主一人了算。”
玉善眼睛死死地看着身旁那女冠,似乎是想要把她看透一样,紧接着又道。
“大师让我代掌了观中的大事务,就是在信任我,若是你再向着你家殿主,闯出什么弥大祸出来,就算有大师护着你家殿主,可你们这些伺候的人,谁有能护得了你们呢?”
“你们这些人,难不成还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