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源澄被拓跋启召进宫中,理所应当地成为皇世子的先马,官位虽只升了一级,但天子脚下,说话的分量却重了很多。
一开始,源澄还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拓跋启一上来,竟然就将昨晚,源澄吟诵的诗给拿了出来。
源澄跪在地上,低着头,眉头紧蹙,昨晚,他是抱着诀别的心思,才敢“口出狂言”。
宴会之上,源澄用汉话,是因为他觉得,拓跋启不一定能听懂,而且当时,拓跋启醉意正酣,即便听懂了,第二天也就忘了,但现在,这首讽谏诗还被汉话不精的拓跋启,当成赞扬的之词。
如果,只是说错话,还可以拿“不记得”当作借口,然而,诗句已经被白纸黑字地写在了纸上,成了铁证。
源澄心头一紧,他还不清楚拓跋启的性子,若这诗的真意被发现,拓跋启大怒,要严惩自己,如果,只是严惩自己也就罢了,但如果还要连坐亲人,拿就真的麻烦了。
即便,源澄姓源,但他跟自己的父亲、姐姐和弟弟,相处的时间也不过两年,三人对自己的好,源澄都看在眼里,也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只不过,源澄也已经不是还会哭闹,要糖吃的小孩。
暂且不谈,源澄打算如何,回报三人的关心,首先,就是不能给他们带来麻烦吧……
所以,源澄必须先要稳住拓跋启,无奈之下,他才硬着头皮,接下了新的官职,以后也不用去衙署了,每日进宫半天,直接找拓跋启报到。
先马是一个文职,意在辅佐皇世子,处理朝堂事物,不过,源澄到了拓跋启那儿,根本碰不上奏本,都是替拓跋启解疑释惑,问题包含了关于中原的一切。
一开始,拓跋启问的多是:某个玉雕的图案是什么?中原人真的像画里一样,穿这样宽大的衣服吗?之类,非常浅显的问题。
那时,源澄想尽快跟拓跋启拉近关系,然后借机,将那首诗给要回来,所以,即便是再琐碎的问题,源澄也都知无不言,一一耐心解答。
在此期间,拓跋启也问过源澄,为何能将汉话说得这么好,还懂得这么多,源澄便将自己被中原人收留的事情,如实地告诉了拓跋启。
黛国与中原尚无纷争,鲜卑族也没参加胡汉之争,所以,源澄并不觉得,被中原人收养就是罪过,而且,拓跋,不仅能提供自己的可信度,还能增加拓跋启对自己的好感。
悕雪听着一脸茫然,但心中却莫名冒出一丝窃喜,而后,听慕容倾解释了原因,她也就欣然接受了。
“我去跟秦叔见一面,他会在路上好好照顾你的。“慕容倾眼中带忧,”他喜欢待人和善,大家都喜欢跟他做朋友,到了在黛国,再请他帮你安顿好,等风头过了,我就亲自接你回来……“
悕雪点点头,她更秦叔接触过,能感觉到他是个怎样的人,再加上,有慕容倾为自己铺陈,所以,面对这次的“避难“时,悕雪看上去平和了不少。
而且,心里的那些不平和,也并非是来源于对路途期间,对在黛国的生活担忧,而是因为,自己或许离司马澄更近了。
“我也会安排可靠的探子,他本就是鲜卑人,让随你同去,到时候,书信联系,有什么新情况都可以交流。“
境遇中见面之后,王沽先让随行的军医替他诊治,发现后并阻止了他,且好在
结果,就在当晚,悕雪忽然受到了消息,发现出现来了城门
后宫之中,时而,见到些笑靥如花的新面孔,转过身,又会看到些悲戚的老面孔,就好像是深宫女子,
当年,璟王爷举兵入京,沈行谋兵布局时就说过,司马烈性子刚烈,而且锱铢必较,他若
王苏身为大豫朝臣,是奉命前来边关,协理窃掠之事,也不曾踏出过大豫的国土,所以,也只能借旁人的口,打听到些去年,甚至更早之前的消息。
但却隐隐觉得,安玥之的到访后,邻国之人越发排斥,朝廷中派来的人。
儿时只是觉得他脾气不太好,但后来,既然想到要逃跑,他调整情绪,觉得心怀感恩地活着。
吾相信你,才会跟你说这些,所以……也会理解澄公子。
好像这样她就能忘记,日后,她可能要和司马澄此陌路天涯,各不相干的的事。
有时候,悕雪会想,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自己是不是也算是,体验了一次美满的爱情,
悕雪,因为两人关系的,她虽然身着衣冠,但此刻在司马澄面前,却不自觉地显出女子之态。
而后每次登梵天阁,苦读一番之后,再以暮钟之声,洗涤心上的疲倦,再次回到地面,置身于皇宫时,整个人也坦然了不少。
司马澄帮悕雪更司马澄云说,练习白马寺,完成悕雪的心愿,她很感动。以为自己离自由很远,其实却不是。
后来,悕雪别无他法,便将司马澄叫到了身边,让他陪着自己看下去。
清晨时,悕雪睡意尚存,也没有太在意,自己是和司马澄两人,并肩走在宫墙间漫步
若忘掉悕雪的身份,与之后的早朝,两人乘着晨曦之光,在宫墙间漫步,悕雪小心地翻过舞步图的每一页,司马澄为了看清楚,也凑得近了些。
那些大小姐们自幼养尊处明,官家的年轻男女们,走到一起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而悕雪就要为他们创造机会。
听了慕容婉儿话,慕容倾也愣了一些,而后,又听见悕雪十分窘迫地清咳了两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