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陶姑娘关心,老毛病了……”源澄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头的痛症吗?还是什么别的……”悕雪连忙追问。
悕雪之前知道的,便是司马澄后脑的痛症,或是右手受伤时,可能留下的隐疾,她所关心的,便是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新情况。
“这也能看出来吗?”源澄轻笑了一声,而后,又心血来潮地补充了一句,“是有点痛症。”
“只是痛症吗?”悕雪接着问道。
悕雪记得璟王爷说过,司马澄头上的痛症,是儿时落水时所致,脑中的淤血影响了记忆,血疏,则忆顺,忆顺了,也可助血通。
既然如此,悕雪便怀疑了,现在,源澄已经找到家人,按理记忆就应该恢复了,从而不再有头疼之症,然而,听他此刻的语气,痛症倒像是有加重、频繁之态。
“只有痛症又如何,兼有其他又如何?”源澄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陶姑娘为何对在下的身体……如此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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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悕雪无法轻易开口,她可以放下自己的事,帮源澄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她不想显露身份,便是不想给源澄徒添烦恼,归根结底,不就是希望他过得好吗?
但如果,连身体都舒爽安康都不曾用余,又何来谈其他的身外之物呢……所以这一点,对悕雪真的很重要,她也不想再拐弯抹角了。
只不过,就像源浈所说,源澄的身体情况只有他自己最清楚,若想知道答案,悕雪除了亲口去问,别无他法。
然而就在之前,悕雪莽撞地提到源浈的腿伤,就像触及了他的逆鳞一般,至今? 她还心有余悸,而源澄比他更警惕,更不容易开口说真真话。
所以从刚才? 悕雪就一直在考虑了,就像文人? 会以文采辨友,从而惺惺相惜? 那她便主动向司马澄靠拢。
司马澄最擅长循循善诱,出其不意,那悕雪便也会尽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源大人? 这个炉子是药炉吧?我原来帮家人煎药时见过……”悕雪瞥了瓦炉一眼。
“是又如何? 府上总有人会生病,有个专门煎药的炉子也很正常不是?”源澄不以为然。
“那刚刚源大人进去的屋子呢?”悕雪也不甘示弱? “开门的时候,我闻到了淡淡的草药味。“
“是熏香,草药味的熏香……”源澄下巴微抬? 面色从容不迫。
源澄果然不是善茬,悕雪的次“进攻”都被他完美防御,她嘴唇紧抿,想了想便说道:“那源大人出来之后,气色明显转好? 又作何解释呢?“
“在下一定要解释吗?”源澄身体前倾? 双手至于腿上,以虎视眈眈之态,注视着悕雪,“或者说,这一定要和这间屋子有关吗?”
“源大人何必隐瞒呢……”悕雪深吸了一口气,“刚刚,莫陈叔瓦炉出来时,让我接了手门边的小凳子,这里面就是间药房,我都看到了,是源大人和源公子共用的吧?”
这是悕雪最后的招式了,她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就想看看源澄会不会坦诚一次。
“呵……”源澄哼笑了一声,便站了起来,“陶姑娘真不聪明……”
说出这一句话时,源澄也同时迈开了步子,悕雪见状,强忍住内心的不安,依旧端坐着。
“陶姑娘已经忘记了吗?”源澄缓缓抬眸,眼中划过诡谲之色.
悕雪心头一紧,她慌张地转过头去,难道……源澄看出什么了吗?
“你之前,就犯过同意的错误……”源澄勾了勾唇,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
那个身行高大的男子渐渐靠近,悕雪的脑中不受控制地闪现过往之事,以及之前的错误……
“只是,今日陶姑娘还知道旧瓶装新酒了……”源澄站定,然后毫无征兆地突然俯身下来。
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赫然出现悕雪面前,一股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近身,反而让悕雪感到寒凉,她瞳孔骤缩,思绪也被他自带的戾气拉扯绷断。
“不过,酒毕竟还是酒……”源澄伸手,捏住了悕雪的下巴,“谎言,终究是谎言……”
此言一出,悕雪猛地回过神来,而后,又听见源澄幽幽地说了句:“我最不喜欢说谎的人了……”
一个“说谎”,便将悕雪一直精心呵护,那株种在心里名为“爱恋”的娇花,连根拔起。
“我……我只是想知道,源大人的身体怎么样了?”悕雪茫然地摇着头,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悕雪很想大声告诉眼前之人,她对司马澄的倾慕是真,她对源澄的眷恋也是真……
只不过,他们从相遇之初,就是说谎的开始。
“单纯的关心吗?”源澄漠然地问道。
然而,下一句话还没说出口,源澄却忽然开始低头咳嗽,即便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但依旧没有放开悕雪的下巴。
晚饭过后,源澄回到自己的院子,就是各种郁郁不欢,翻书读不进,舞剑觉得乏,合眼怕遇见,最后打算在廊间赏月,但月亮都在捉弄他,躲在云层里迟迟不出来。
源澄上一次这般颓丧,好像都是刚到黛国,养好了丁奚地牢的伤,刚刚可以下床走动的时候。
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源澄也不知他是怎么恢复过来的,思来想去,好像就是吃了莫陈叔的药。
所以,源澄进晚来到这里,并非是因为头疼之症,而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