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害课是六壬神数的九课之一,主凶险。
文种问道:“师兄,能算出他们打算怎么做吗?”
“六壬为十二天将之一的滕蛇,为阴火象,其必用火。”
“可是……如何用火?”要离看了一眼对方营帐处的那些乱石,疑惑不解地问道。
依兵法上讲,用火须因地制宜,对地点要求很苛刻,山谷、树林,狭窄的地方是首选,还要结合天时,怎么看对方不象是用火的征兆。
“异人以道法用火,不能依常理揣度。”范蠡沉声道。
“怎么办?”要离皱起了眉头。
“静观其变。”文种道,他永远是那么的淡定,即使泰山崩于前,但往往他说的也是最有用的。
范蠡也笑道:“我会做好安排,师兄你尽管放心好了。”
……
不觉到了后半夜,月明星稀。
四周静寂地无声,只有夜枭咕咕地叫,无边夜色显得愈加静谧,过山风呼呼地刮起来了,油松火把被风吹得摇摆不定。
腾腾腾——
正此时,山坳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自鞠余的营帐方向。伴随着脚步声,几道人影飞奔而来。
“什么人?!”
守夜的士兵听到异响马上警觉起来,挺矛拦住,一名头目急声喝问道。
那几个人停住身子,其中一个破钵似的声音喝骂道:“你奶奶的眼瞎了,连老子都不认得了吗?”
守兵举起火把照了照,急忙躬身行礼:“原来是椒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忘恕罪!”
“让你们要将军出来,我有事找他!”椒丘祈的口气很强硬。
守兵隔着门帘叫道:“要将军,椒将军有事相商……”
叫了几声,布帘一掀,睡眼惺忪的要离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这么晚了,椒将军找要某何事?”
实际上要离并没有睡沉,一直在等着鞠余的行动,椒丘祈一来要离早已听到,暗道一声果然来了。
为免对方生疑,他故意沉了一沉后才慢吞吞地走出来。
“鞠大人突发疾病,要将军精通医术,快过去疹治……”对方急道。
鞠余……生病?
一个陷阱!这是要离的第一反应。
“我马上便去。”他道。
这一关早晚要过。鞠余就是一条隐藏在背后的毒蛇,你不除去他,始终留着一个祸患。因此,要离明知此去九成九是个阴谋,是龙潭虎穴,仍然决定将计就计。
“师兄,有把握吗?”刚要动身,范蠡正色问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离握了握手中的长矛,毅然道,“一切依计行事!”
……
鞠余的营帐在对面的一处山坡上,要离手执玄铁长矛,脚步匆匆地跟在椒丘祈身后,越过一条山沟,踩着乱石走上了山坡。
几人在鞠余的营帐前停下,椒丘祈一指里面:“鞠大人就在里面了,要将军进去吧。”
要离略一沉吟,掀开布帘一步跨入。
一个人体型象鞠余的人身穿深衣,侧背着身子门口躺在一张草席上,捂着胸口,嘴里哼哼叽叽的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难道不是陷阱,鞠余真的生病了?要离暗道。
他走上前去,轻声唤道:“鞠大人……”
那人闻声,突然翻过身,还没等要离看清,便猛然紧紧地抱住了要离。
“鞠大人,你做什么?!”要离惊声呼道。
“一起死吧!”那人森然道。
“你……不是鞠余?”要离凛然一惊,瞬间看清这人根本不是鞠余,而是鞠余身边的一名死士!
死士,就是悍不畏死的勇士,拥有强横的体力和杀伐技巧,肉搏战的王者。
要离被抱了一个结结实实,身上如同绑上了一条坚实的锁链,奋尽全力一时难以挣脱。
与此同时,只有“腾”的一声,营帐中火焰四起。
“不好!”
要离骇然变色,只是眨眼之间,火舌翻滚,随后便淹没在了火海之中……
……
“成了!”数十丈外的一块巨石后,盘膝而坐的鞠余收了道法,拍了拍手,呵呵而笑。
火光辉映漆黑的天空,映照在他发白的脸上,他的表情显得异常狰狞。
“鞠大人这一请君入瓮之计实在是太妙了,那个要离已葬身火海,恐怕被烧得连根毛都找不到了。”身旁的椒丘祈抱着膀子,得意洋洋地看着熊熊燃烧的营帐,“戟指吴王,精通医术和兵法又算个毛?胆敢小看我们,一样顶不过一把火,哈哈哈……”
不用说,这是两人设下的陷阱,骗要离前来为鞠余治病,提前埋伏了一名赴死的死士困住要离,鞠余施展法术引发了火势,然后烧着了营帐……
至于庆忌那边,以两人在军中的份量,二人早就商量好了,打算硬生生地给要离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庆忌攻打吴国还需倚仗二人。就算生疑也顶多发一通火,斥责一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好一个歹人!”二人正得意时,从侧后方忽然冒出来数十道人影,来势奇快,转眼之间那些人已至身前,如同神兵天降。
中间二人,一人身负宝剑,一人面相儒雅,正是范蠡和文种。
刚才要离前脚一走,两人马上召集所有士兵赶过来,鞠余和椒丘祈全神贯注地盯着火起处,竟然没有注意有人悄悄地摸了过来。
“快救要离将军!”一名卒长急声叫道。
自从要离入军以来,他在殿堂上怒斥吴王,又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