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杂纷乱之下,柳依依安静地绑着斗笠,期待着一会儿就算是隔着一层面纱也总算可以见到朝暮不可得,确是真真切切朝思暮想的人。
只是,恐有些……酸楚莫名。
等到柳依依傻乎乎,荒谬的编织好这个美丽梦境,出门戴着斗笠晃动白纱,找的穷尽,府里丫鬟却一句随口,“邝家的公子已经走了。”
她沉默咆哮。
斯人早已去追逐自己的彩霞。
“你怎么对我都视而不见呢,我也是个女子,我怎么从来不被你寻找……”
宫里近日也都是风和日丽好场景,不过娄冉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她知道姐姐在宫里,但是询问了几个人,没人知道姐姐在哪儿,独留她一人在这个破宫里。
娄冉从小是不缺这些奢侈一点的金丝用度的,可是她倒是觉得好点差点都无妨,生带不来,死带不走的,不想别家姑娘那么介意,诸位对她的爱意让她可以轻易忽略物质上的丰盈。
“姑娘,你今天又没事干啊?”
苍耳又来找她说话了,看这人,稀奇的紧,也不是太子妃的人选,也不是宫女,就这么在东宫里待着,也有十天左右了,挺惹人好奇。
“你来了……哎……”
娄冉坐在台阶上,把头从怀里抬起,一脸无奈的,没什么话可说。
苍耳是拓跋绍的母亲贺夫人殿里的宫女,贺夫人那里管的一向不严,苍耳今日同贺夫人讲过了之后,就跑来太子宫里找娄冉了。
“你怎么有空过来啊?贺夫人那里的活儿今天都做好了?”
苍耳可以过来和她说话,她心里是十分开心的,可是宫里的殿宇不能这么自由式进进出出,这她心里自然也是知晓的。
苍耳在她心里是个莫名可爱的姑娘,若不是终日无故被拓跋嗣困在这东宫殿宇之中,娄冉定是有千万言语会和苍耳倾诉谈笑,不过拓跋嗣把她困在这里,她真的没有任何闲心去和苍耳掰扯些快乐事。
“做好了,同夫人讲过,准许了我才来的。”
苍耳一笑,摸了摸娄冉的肩头,“刚来的时候还听见有别的宫的宫女在谈论你那日掉……”
“停!”
娄冉伸出手,捏了捏苍耳嘟嘟小脸,狡黠一笑,“苍耳你要是再说那个丢人傻事,我就把你打成个包子!”说完,娄冉放开捏着苍耳小脸的手,转而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我不说了!”
苍耳听说娄冉是个暴脾气,前日听见两个太监路过东宫门口说她坏话,直接两个碎砖就砸过去了,太子也没见追究。
苍耳赶忙捂住自己肉肉的小脸,娄冉噗嗤一下笑出声,被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逗笑了。
“傻不傻,我逗你玩的。”她用手拉下了苍耳捂着自己脑袋的那两只小肉手,快被这个傻姑娘逗死了。
“太子殿下,是什么脾气?这么奇怪吗?”
“太子啊……”苍耳也不知道。
其实,苍耳也是听说有个神奇的姑娘和太子一起掉下水,又被太子收入东宫,但不知道究竟是算太子妃人选还是宫女,好奇之下才来结交了娄冉,发现竟然是个热情直接的奇女子,和宫里的人都不太一样的。
“你没来之前我也不常来东宫,只是夫人有事我才过来。”苍耳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娄冉,“所以,我也不清楚……”
哎……
东宫这些人,难相处的要死,但凡娄冉多问一句话,这些个儿人就跟辟邪似的不理会她,和拓跋嗣说话,她又不敢!
好歹她只是性子直,又不是缺心眼,万一惹了拓跋嗣哪个不顺心再收拾收拾她,她还想活着出宫呢……
想到这儿,嗯!
娄冉都想自己打自己一巴掌,前几日头一次见到拓跋嗣的时候,她居然还心里默默觉得,那个把她拖下水的皇子伴读,怎么看,都和太子长得很像啊,世上竟有这么相似长相的人?
直到拓跋嗣走到她身边,“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哦吼,这声音他总不能也这么相似吧?
合着……就是忽悠她的?
彻头彻尾,宫里的皇子哪来的什么伴读,从前两年开始早就没伴读了,这太子说罢了就一骗子。
可笑的是,娄冉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把这事情想清楚。
不给自己脑袋上来一掌,怕真是被这红墙包绕傻了。
“算了,不问了,总不能把我困死在这儿啊,迟早能出去的。”娄冉已经放弃从别人那里了解咱们这位太子的心思了,今天听绿衣说太子是要回东宫的,大不了今天直接问拓跋嗣是几个意思!
拓跋珪这两日身体很不舒服,拓跋嗣担心父皇,所以已经连续三天没回东宫了,整日整夜地在他父皇寝殿旁的偏殿里住着,怕有什么突发的事情他没办法第一时间知晓。
今天,不是就回来了么。
拓跋珪在寝殿里状态逐渐有了好转,可究竟是为什么生病竟然也没人说得清。
拓跋嗣不喜欢这种朦胧的忌知感觉,又问了一遍太医——“徐太医,父皇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太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只是一个小太医,太医院里现在还轮不到徐太医诊治皇帝。
可是,拓跋嗣问那位诊治父皇的老太医姜畴。
姜太医每次的说辞其实都是一样的,根本没什么不一样的回答,可是父皇看起来根本不是病情毫无变化。
每次他来看一次父皇,明明看着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姜畴那个老家伙却总是用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