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流光低落,我怎么波澜不清去抚和?
拓跋嗣这会儿回到东宫,看见孙心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正被绿衣斥责,娇娇细细地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
绿衣看着孙心就来气,在这儿搞什么白莲清样!
“你如果不想干,可以不干,留在东宫,别干的事儿都不是分内活。”
绿衣实在受不了孙心,成日成日地在她眼皮子下面乱晃,不干正事。
“姑姑怎么了,我这是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才在这里休息一下的。”孙心抬起头看绿衣的瞬间,余光已经波及到了马上过来的拓跋嗣,“姑姑怎么这样说我,分内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呀……”
说话的时候,孙心往后坐了一些,用手蹭着台阶的地面,没有怎么做出过多的反应。
“你做了分内的事情?”绿衣脸上都是不屑而又讥笑的神情。
绿衣拿起手边的册子,“殿下是不是让你管今年招入东宫的那些宫女、太监都由你负责?”
说着话,绿衣把册子扔在了孙心的身上,孙心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翻开那本册子,左右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啊。
“是,怎么了?”
今年宫里面一批人得出去,就证明会有新的人进来,除了内务做安排的那些之外,东宫和别的殿宇不同,拓跋嗣自小时候就和弟弟拓跋绍的关系非常好。
拓跋绍的生母贺夫人常常见不到自己在宫外的孩子,所以母爱便更多寄托在了太子的身上。
不同于弟弟拓跋绍,拓跋嗣非礼不动,性格十分宽厚纯良,但是其弟拓跋绍盛行蛮横,做出的许多事情甚至连亲近的兄长也无法理解。
众人多在拓跋绍成年之后和他疏离,皇上也不待见自己的这个孩子。
拓跋绍这么些年也从未远离过他,于是在这世上与拓跋绍亲近的人便是自己的母亲和这位兄长,前些日子开始,又于生命之中添加了一个娄雯静,拓跋绍至今也不知道娄雯静已经成了自己兄长身边的池中物……
拓跋嗣身边的人原来也是内务那边派来的,但前两年的一件事情改变了这个局势。
辗转前年——
“怎么样了?”拓跋珪很担心拓跋绍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生了寒疾。
“皇上稍安勿躁,让臣看看再说。”这会儿,徐淼正在给拓跋嗣诊治。
这时候的拓跋嗣还不是太子,只是齐王,拓跋绍也还没有被封为清河王,此时还住在宫里面。
徐淼摸了摸拓跋嗣的胸口,怎么会起伏的这么厉害?刚刚诊脉时他便发现这位皇子的寒疾来的凶猛而毫无征兆,事情的确有些奇怪。
徐淼用银针试了试拓跋嗣的手指,流出的血液证明这的确不是一般的寒疾。
一般的寒疾怎么会使手部的瘀血变成这么暗的颜色?
“皇上,这不是一般的寒疾。”
徐淼的眼神就足以告诉大家,拓跋嗣的病来的凶猛但不是毫无理由的,“皇上,要……多思量……”这应该是蓄谋之后的意外。
徐淼的迟疑让拓跋珪明白,太医也得顾忌自己的安全身家。
拓跋珪明白了徐太医的意思,看了看四周,让所有人都出去。
众人散尽之后,徐淼才能毫无顾忌说出拓跋珪想要听到的东西。
“你说。”
徐淼告诉拓跋珪,拓跋嗣的病一定是身边人所为,而且这是半年多积攒下来的毛病,只不过是最近拓跋嗣的老师留的功课比平时多了许多,拓跋嗣过分认真,才过早地发病……
拓跋珪一字一句认真在听,他知道太医的话是什么意思,心里之前的顾虑也被印证。
“这定是有人在做鬼,皇子的病是长年累月……”
徐淼的嘴唇不停在动,但声音似乎不是从拓跋珪的耳朵里被听闻,拓跋珪的眼睛知道,他现在在听一件怎样的事情。
皇帝偏爱一个皇子,那这个人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登上皇位的拓跋绍自然明白这是一件怎样的事情,他也觉得这些事情是正常的。虽说皇上早有了立其为太子的想法,但是此时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又怎会惊现如此波澜?
他只是没想到,即使是不同往日他夺权的时候那般凶险,拓跋嗣深居东宫,怎么也会受到如此迫害……
“多久能医治好?”
“快则一月,慢则数月……”拓跋嗣身上已经产生了一颗毒瘤,想要拔除,当然需要费一段时日。
“会不会有什么……”拓跋珪不知道他嘴亲爱的这位皇子现在究竟是处于何种境地之下,这时徐淼的一句话让拓跋珪心中上下起伏的石头总算是不再惊愕惶恐——“不会,可完全治愈。”
听到徐淼的此番说辞,拓跋珪才心落磐石,不慌张了。
也许这就是政治,政治面前人只需要分的清一件事就好,那便是敌人和朋友都是谁,一旦此事在心中尘埃一落,动手的人也就层出不穷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
拓跋珪看徐淼有些犹豫的神情好像有什么别的想说。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殿下的宫中一定有不干净的人手,虽然病症可以痊愈,但前提是在治疗的过程中,不再受到任何不该出现的外来之物,方可。”
拓跋珪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肆去查,怕会生了不该有的嫌隙,换了一大批人马,此事也就慢慢消停了,过了几月,夏天刚来到,寒疾也消弭殆尽了。
后来此事也没人再提及,过了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