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等一下吧,我正切苕藤呢!”张阿绣冷冷的冲着屋里拒绝道。
此刻,张阿绣正在给猪切苕藤呢,那咔咔声听的猪圈里面的猪像是知道了这是自己的口粮般,顿时都扯开嗓子嘎里嘎里的喊叫了起来。
外间院子大开着,几只小鸡这会儿看着天色晚了,渐渐朝屋里走了进来。
张阿绣的琼鼻处全是汗珠,屋里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婴儿的啼哭,一个如同嗓子被人捏住的尖叫声就响了起来:“三弟妹,石头哭了,你赶紧进来给我抱抱哄一哄他!”
张阿绣皱了皱眉答应了,眸底划过一抹狡黠,遂弯腰抓了一只蟑螂捏在掌心,急忙进去了。
“三弟妹,我口渴,给我倒水,然后再帮我哄哄石头。”宁氏口中的石头就是那个小婴儿陈石头,农村里不大会取名字,觉得石头喊着简单好记就喊石头了。
“这水里怎么怎么有……有蟑螂啊?”宁氏吓的扔掉了杯子,指着张阿绣怒骂道,“你,肯定是你故意的!”
“大嫂,我们家本来就穷,这家里有只蟑螂有什么奇怪的!你怎么可以说我是故意的呢?这水也是你求着我倒的,又不是我故意到给你喝的。”张阿绣心下冷笑,我还就是故意的,看你怎么办?
“你……你……”宁氏气得肺都炸了……
“哎我做好事你还冤枉我,石头是你的儿子,还是你自个儿哄吧!”张阿绣说完就走了出去。
张阿绣才不管屋子里宁氏骂骂咧咧的声音呢。
婆婆徐氏带着一双女儿回来了,听说去了远处割野菜,徐氏还摔了一个跟头,此刻一瘸一瘸的往家走呢,两个女儿一左一右搀扶着。
“怎么回事?一回来就听见你大嫂的咒骂声?”徐氏觉得奇怪,但是她也猜的出来,大抵是两个儿媳妇又吵嘴了。
“大嫂嫌弃我们家穷酸,说我们家有蟑螂!”张阿绣转了转眼珠子,叹了口气说道。
“她……她真这么说?”徐氏口气不悦的问道。
“嗯,她确实这么说的,娘,马上满一个月了,是不是可以办石头的满月酒了?”张阿绣言下之意是宁氏可以出月子了,是不是可以滚回去了?
徐氏其实也很讨厌大儿媳的脾气,但是看在石头的份上,她忍让的很,如今更是把宁氏当菩萨一样的供着。
因为石头不能没有奶喝!
“婆婆……”二儿媳李氏一个人来了,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二嫂来我们家有何贵干?”张阿绣对于李氏也没有好脸色,反正这些妯娌没一个省心的。
“婆婆,我娘家表弟今年二十,和咱们家云栀丫头可般配了,他人长的好,还会读书,到时候高中了当了官,我们家也跟着荣华富贵啊!”李氏因为上次的心结,也就没有理会张阿绣,径自对婆婆徐氏说道。
原来李氏是来给云栀说亲的。
张阿绣噗嗤一声笑了,这个蠢货,来之前也不打听清楚,云栀早就被徐氏在前些日子许配了人家,这会子来说也白说啊。
“李氏,这事情以后甭提了,咱们云栀已经许了人家了。”徐氏摇摇头嘱咐她。
“什么?许了人家了?这么快?”李氏气死了,死老太婆怎么瞒的那么紧,这事儿恐怕连自家二郎也不晓得吧?
“嗯。真许了,男方是桃树村的。”徐氏点点头。
此刻宁氏听见和自己不对盘的李氏来了,心想炫耀的时候到了。
正好碰着石头忽然醒了,一闻到宁氏臭烘烘的头发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据说坐月子是一个月不让洗头的,也怨不得婴儿嗅着那臭味儿忍不住哭泣了。
“婆婆,石头哭了,你给抱一抱哄哄……”宁氏急忙在里屋催促的大声喊道。
徐氏一听自己的大孙子又哭了,立即瘸着脚颤巍巍的走进去抱孩子了。
李氏看了气死了,心道,这个老不死的简直是重男轻女,是瞧着她生不出儿子,才对大房的那贱人那么好吗?
张阿绣才不管她们妯娌间的明争暗斗呢,一边收拾野菜,一边和大小姑子聊天,就当李氏是空气。反正两人互看不顺眼的。
“这么多野菜啊?婆婆,给我一些吧,阿杏想喝野菜汤呢。”李氏朝着里屋的徐氏喊道。
“不给,你自己不会去摘吗?”陈云栀一想起娘为了摘野菜不小心摔了个跟头,且这个二嫂还来占便宜,顿时生气了,也不等自己娘亲说话,就开口拒绝。
“这是你做主还是我婆婆做主?哼,小娼妇!”李氏最后一句骂的很小声,可还是给陈云梅听到了。
“你骂我大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村里有人瞧见你和桃树村财主家的大少爷勾搭呢!”陈云梅人虽然小,可是也听到一些村民背后议论的风言风语。
“你瞎说!我今天如果不掌了你的嘴巴子,我就不姓李!”李氏脸皮臊红,气得身子打转,又觉得心虚,可嘴上骂道。
陈云栀见李氏要打自个儿妹妹,哪里还能忍气吞声了,本来她就不是忍气吞声的性格,所以她冲着李氏吐了一口唾液。
“呸,我如果是小娼妇,你就是大娼妇!看见的人可不是瞎子,也就咱二哥当你是宝!我看你就是棵草!”陈云栀气着呢,且不说给她介绍那fēng_liú纨绔的坏男人,如今还诋毁自己的名声,世界上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反正三嫂说的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嫁出去了,她也未必能得到二嫂一家的帮助。
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