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收到林承德烟火信号的朗州城内晋军,火速赶往城外二十里处的山谷,和转至龙虎关南翼的大军内外夹击大败吴楚联军,共歼敌十三万,敌军剩余小部分残余军队退入密林中不知生死。
至此南疆一战共退敌兵二十余万,吴楚军队大败,短时间内没有余力再入侵晋国。
就在南疆一役正在交战之时,北境契丹得知吴楚共侵晋国南疆,林承德任天下兵马大元帅南征。
所以分身乏力之时,也趁机帅军攻打蓟门关,当林清芷收到林清霁从洛阳的加急传书时,萧沐风已经率领五万赤羽营大军踏上北上的征途,而一同前往的还有穆王萧沐林。
得知契丹南侵,林承德命大军即刻准备,第二日启程北上支援,徐立的背叛并没有给林承德带来多大的震撼。
这位历经二十多年征战的大将军只是命人按军法斩杀了徐立便没有更多的话语。
永平十六年七月九日,林承德率领十八万大军回程北上,同时收到的还有皇帝亲笔书写的返程支援北境的诏书。
此时的京城洛阳凤栖宫内,一派雍容的皇后王氏正漫不经心给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喂食。
一旁一个粉色宫装的女子正神秘地在皇后耳边低语着什么。
本来神色淡淡的皇后听了一会儿不禁两眼放光地抬头看着粉装宫女,问道:“此事可有把握?”
“千真万确,影卫经过这段时间的追查,已确信两月前到左相府内的白发老人就是玄机长老,而林清芷称呼这位玄机先生为‘师父’。”
粉装宫女看到皇后听得兴趣渐增,更加坚定地说道。
“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任皇上再维护,前朝欲孽,这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身不成。”王皇后嘴角一勾。
“慢着,一定要保护好那个人,到时候用处大着呢。”王皇后低头抚着明玉护甲慢慢道。
粉色宫女鞠了一躬,悄然退了出去。
说来真是讽刺,在林承德、林清芷和萧沐风在冒着性命危险南征北战之时,宫中的同袍血亲却在安然享受、吃香喝辣的同时,想着怎样置他们于死地。
这些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战火之下的悲惨场景,但这些人翻云覆雨,无声硝烟中就灭掉了自己的对手,无论他们是否为国尽忠,是否是手足兄弟,只要威胁到他们手中的权力和利益都一样处心积虑毫不留情地铲除异己。
正当林承德率领大军奔往北境的路途中时,萧沐风和蓟门关将领刘志远正全力和契丹骑兵抗战。
由于契丹本就是游牧民族,大部分人从小就长在马背上,非常善于骑兵作战,而这对于以步兵为主的中原人民来说,非常不利,而且本就良马缺乏的晋国每年都要从契丹和西部邻国买良驹训练。
自从萧敬瑭数年前对契丹国王耶律德光俯首称儿并割让幽云十六州以来,也只换回了两年的和平时光。
后面契丹士兵就不断滋扰北部边境,掠夺人畜粮食等,多年来边境百姓不堪其扰,所以此次契丹攻击蓟门关意图再染指中原地区,连称儿的萧敬瑭也不能忍受,随意命萧沐风和萧沐林连同刘志远共抗契丹。
由于契丹的作战手段灵活多变多以突袭为主,所以几次交战之后,萧沐风和萧沐林两人也看出如果以步兵对抗骑兵并不占任何优势,遂召集城中能工巧匠紧急连天加夜制造战车,对外也只是闭门不恋战。
契丹领战的乃是耶律德光的亲弟耶律古额,闭门不出的晋军更是助涨了契丹军士的士气,整日在城门口叫骂,而萧沐风和刘志远只命所有人不许开门迎战,而并不说明理由。守城的晋军将士只觉得火大却不敢违背军令。
闭门不迎战的第三日清晨,城门外,数千名契丹军士竟挟持了几十名大晋百姓在城下叫骂,挥舞着手中长刀威胁要割断百姓的脖子。
站在城墙上的萧沐林怒气冲冲道:“这契丹士兵已经丧心病狂了吗?竟挟持百姓来威胁。”
“光是叫骂没用,已经用起了激将法。”萧沐风沉声道。
说罢便见立于马上的耶律古额见到城墙上的萧沐风大笑道:“萧沐风,你皇帝老子向我兄长称儿,论辈分你还该喊我一声爷爷,怎么?你比你皇帝老爹还怂,自己的子民也不管了吗?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些人全部一个一个死在你面前。”
说完一刀砍中马下手无寸铁的一个百姓,顿时鲜血汹涌喷出,那名百姓已是身首异处,井喷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尘土。
“真的不管他们死活了吗?”一旁的萧沐林目眦欲裂咆哮着。
“还不是时候,如若此时交战,只会像前几次一样死伤累累,到时兵力不支死的就不是这数十名百姓了,吩咐下去,一律不许迎战。”
萧沐风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肉中,手心滴下猩红血迹,说罢大踏步下了城楼往一处宽大宅院走去。
宅院内满是造好的战车,差不多有上千辆,几百名工匠还在加速赶制。
北方的七月虽不湿热,但骄阳也流泻如火,只要稍稍在太阳下站立一会儿便汗流浃背。正午的酷热也消磨了契丹士兵的锐气,他们已经远远退回到城外林边的阴凉空地中休息,只余下城下翩翩殷红的血迹格外刺目。
闭门不战的第五日,战车已经备齐,已经满腔怒火的晋兵终于可以一雪前耻,和嚣张的契丹人一决高下了。
最前端的两千辆战车上士兵整齐有序地坐于车内,两侧是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