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直谈到四更方回帐内休息,第二日天刚亮,林承德便命刘志远率两万人奔赴蓟城北的群山上查看,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其中一座山洞内有一条两米宽一人高的密道蜿蜒一直通向山的另一侧,绵延有五六里路之长,契丹大军就是通过这个密道把士兵和战马运送过来的,而且山的出口离城外晋军扎营之地不到十里,怪不得契丹大军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蓟门关口直捣晋军大营。
虽然猜到敌方私挖了密道,但证实密道的长度和大小之后,几人内心不禁骇然,萧沐林一掌拍在案上,气愤道:“原以为契丹不过是想趁我晋国大批军马征服南疆之时,趁我方势弱,占点便宜,没想到竟预谋如此之久,野心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如果不是三哥你和沐哥哥,刘将军踩到冲动易怒的耶律古额尾巴了,只怕短时间内也不会动用密道,这个密道应该本是准备大举进攻我晋国时动用,没想到却被这个耶律古额坏了大事,如果被契丹国王耶律德光知道只怕要气得昏过去了。”林清芷睨了一眼其余几人,笑着说道。
“传令下去,立刻填埋密道,另外其他只要有山洞的地方都加紧盘查,务必封掉所有密道。另外每座山出入口派专人把手,一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林承德喊来许褚吩咐下去。
“自耶律德光继位之后,屡次削减宗亲用度和权力,耶律古额本是耶律德光长兄,其父念耶律古额冲动易怒,有勇无谋所以把王位传给了次子耶律德光,但为了保住耶律古额性命,于是把军权分了很大一部分给了耶律古额,但没得到王位的耶律古额本就心里不服,此次如果能够引得他们兄弟反目,对我晋国来说实在百利无一害。”萧沐林食指轻扣案几发出笃笃声。
“想不到三哥对契丹部落所知不少呢!”林清芷杏眼含笑瞪着萧沐林。
“这也是偶然间听到太傅向太子授课时所知,只是后来我也就留心起了北疆局势。”萧沐林被林清芷一夸,有点不自在的挠头道。
“三弟此话不假,而且他们的父亲耶律阿保机当初以铁血手腕征服统一了契丹八部,但他们虽属同族但却异种,内部也有很多部落分支,有的部落原本不是契丹,但被契丹打服了被迫加入的,他们对现在的耶律部族其实有很大的仇恨,如果能够把这股力量利用起来,会有很大的作用。”萧沐风抚额在帐内踱步来回走动着。
此时的萧沐林也点头道:“左相,我昨日其实就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得到林承德的首肯后萧沐林缓缓道:“是这样的,我觉得可以由我和二哥各带一队人马从两侧包抄,一路不仅可以横扫契丹各部族,如果归降者则收为己用,利用他们的驯马术壮大我们的骑兵队伍,此外他们熟悉地形,知道塞外的水源地,可以大大节省我们的时间,提高行军速度,如果不归降者就格杀勿论,最终以三角阵的方式围攻契丹大军,胜算也能更大。”
众人听到萧沐林的话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目光,毕竟这位从来唯喏软弱的三皇子能够提出这么有建设性的军事战略还是很令人刮目相看的。
片刻后,林清芷补充道:“我觉得三哥此法很好,我们可以学他们契丹的方式,一直以来之所以边塞受侵被动,就是因为契丹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他们抢掠之后换了地方追寻不到无可奈何,兵无常势,唯快不破,如果我们进军和转场以速度取胜,不给对方形成大兵团的时间,让他们追赶不及却又惶惶不定,那么气势上就赢了。”
“另外如果人马过多,一则容易暴露目标,二则补给不易为后勤所拖累,所以兵在精不在多,女儿以为,两队人马四万精兵足矣。”林清芷恬然一笑,一双眼眸灵动异常,秀发高束身穿男装的她多了一分英气,竟和出尘的外表格外和谐。
“穆王说得在理,芷儿此法不错,但此去需要深入敌方领地,凶险异常,穆王你还是和宁王一起,有个照应,刘将军戍守塞北已久,另一队人马由刘将军带领,如何?”林承德沉吟了一下,转头朝刘志远问道。
“能得林帅信任,我自当身先士卒,拼了这条命不负所望。”刘志远单膝跪地坚定道。
“传令下去,准备粮草,供两队人马所用。”林承德随即安排道。
“父亲不必费心粮草之事。”林清芷立马插言道,惹得众人咋舌不已。
“西汉之时,骠骑将军霍去病对战匈奴之时,放弃倾国之兵准备的战略物资不用,却反常的取食于敌,父亲可知为何?”
“此举不仅能节约军力,作战更灵活,还可以打击敌国的生产能力,这种超绝的军事思维是常人虽不能及的,女儿认为,我们可以效仿。”林清芷迎着众人不解的目光静静道。
红日西沉,明月当空爬上树梢,夜莺在林中轻啼,抬眼仰望天空,漫天繁星在夜空中闪闪发光。
为了引起契丹军队的注意,萧沐风和萧沐林率两万人马向西行去,刘志远率另外两万人马向东行去。
溶溶月光下,一身黑色戎装的林清芷正骑着一匹棕色骏马向西飞驰而去。
听到马蹄声的萧沐风回首望去,只见马上之人勒马慢慢停在他身侧,待看清是林清芷之时,脸沉了下去,沉声道:“阿芷,你来做什么?快回去!”
“沐哥哥,你说你要替我驰骋疆场,但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亲自杀敌,况且如果我同去危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