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风有的时候温柔如丝,有的时候又凛冽如刀,萧沐风、林清芷等人一路凭借着超快的速度势如破竹,令轻视了晋国这么多年的契丹王族也有了深深地恐惧。
离初出蓟城已经有一月时间,按照当初的约定十日后便要抵达蓟门关外,和刘志远率领的两万军队以及林承德镇守的晋军以三角之势围攻耶律古额的大队骑兵。
正当两万铁骑为了约定之日快马加鞭赶往蓟门关之时,契丹大军却如神算一般出现在阵前二十里的偌大草原上。
萧沐风面色冰冷立于阵前马上,眉头紧锁,目光中隐有摄人冰霜。
“报,敌军三万骑兵,正向西而来,还有二十里!”
“报,敌军三万骑兵,正向西而来,还有十里!”
“报,西面也有骑兵,正向东而来,还有二十里!”
正当将士都在私语,进退两难之际,萧沐风扬手一挥,待众人安静下来,朗声道:“今日如若死战,还有突围的机会,如若临阵而逃定会生机全无,众将士,敌军左右围攻,你们怕不怕?”
听到萧沐风的话,林清芷大声道:“为国捐躯,死而后已,能随殿下出生入死,殿下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你们说是不是?”
萧沐风和萧沐林知道林清芷是在振奋士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众军士看到领军之人都不怕,也深知并没有退路,于是都露出坚毅不惧的表情。
“所有人听我号令,全军分成两队,一队向东迎战,一队向西迎战,拿出大晋骑兵的不屈精神出来,宁愿战死,绝不受降!”
随着两侧契丹军的夹击,黄尘滚滚,狼烟阵阵,喧嚣厮杀声打破了草原的宁静祥和。
两个时辰后,两万精兵仅剩五千多人突围成功。
萧沐风面色如寒冬腊月般冰冷地坐在一处山谷的石头上,高束的发丝由于厮杀也已散乱,一缕发丝垂落在脸侧露出萧索之感。
“殿下,都怪属下未保护好林兄弟,一路上我们已经尽量掩藏行踪,没想到契丹兵还是发现了我军行迹,着了他们的道了,属下愿将功折罪,于今夜领兵就出林兄弟。”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盔甲的汉子持刀跪在萧沐风面前,满面自责。
此人正是随萧沐风带领这两万精兵的将领袁春。
由于军中除了萧沐风萧沐林和刘志远、许褚几人知道林清芷身份,其他人并不知,而林清芷又是男装打扮,所以将士只知道林清芷和萧沐风两兄弟关系不一般,并没有想到他们认识的林兄弟正是左相之女,萧沐风的心上人昭宁郡主。
“袁将军不必自责,军中有奸细,此次行动才会漏了风声。”萧沐风眼中露出心痛之色道。
“既然阵亡之人中没有他,必定是被契丹人带回军中,没有当场斩杀而是带回了军中,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萧沐林立刻出声道。
“奸细?就算有奸细,契丹兵也不该擒了林兄弟,而是应该.......”沉默了片刻的袁春从前面的话中反应了过来,一时嘴快说到一般盯着萧沐风和萧沐林,接着好像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住了口,只是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看到萧沐风和萧沐林了然的神色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他们的目的是我,有什么比抓到一国的皇子来要挟更方便呢?只是我有身手,生擒我并不容易,看到我们三人关系不一般,林青兄弟又不懂武功,拿他比我就范更容易。”萧沐风深吸了一口气。
“殿下,契丹人命人送了一封信,请您过目!”一名兵士快跑过来,手里拿了一封暗黄信笺。
萧沐风立马起身,接了信笺,只见上面用汉文清清楚楚地写了两行字:“宁王殿下,邀你明日辰时来我军帐中,否则你将收到心上之人的尸体,记住,一人前来,不许带一兵一卒!”
看完后萧沐风抬脚踢向身旁石墩,直到黑色鞋靴上浸湿一片,殷殷流出鲜红血迹都仿佛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殿下,信上写了什么?”一旁的袁春战战兢兢问道,和萧沐风一起看过信笺内容的萧沐林伸手将信笺交给了袁春。
“这帮狗娘养的契丹狗贼,简直是丧心病狂了,他们忘了我们手里还有耶律古额的妻女老子呢,就这么肆无忌惮,不怕我们斩杀了他们吗,还敢让殿下孤身一人自己去他们的狼窝?”袁春看完信咬紧牙根愤愤骂着,常年在军营呆着的袁春本就豪迈直爽,气急的他也顾不得在皇子面前保持礼貌了,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是我带她来的,无论如何,都要保她无恙。”萧沐风眼底露出少有的温柔之色令袁春大为不解。
袁春不知道,这一刻浮现在萧沐风眼前的是他幼时被欺负时她以小小的身躯来保护他,是所有人都无视冷眼待他时,她一直陪伴从不离弃,是她愿冒生命危险也要助他走上这条通往皇权的路,她说要与他一起征战天下,是他许诺倾所有力量也会保她安宁,如果要舍她而去,就算得到了至高权位、得到了天下又如何,也只不过是又一次的踽踽独行而已,所以,他一定要去,无论刀山还是火海,都要为她闯一闯!
想到这些萧沐风眸中露出决绝之色,萧沐林早已想到他会做这样的决定,所以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也并不打算阻止。
看到萧沐风的眼神,袁春急切地跪地恳求道:“殿下,你这一去正中契丹狗贼的下怀,简直就是羊入虎口,您是千金之躯,怎么能为了一名小兵独涉险境,断不可一人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