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林江饭店的事情后,顾云凡终于想要去拿回自己那件衣服了,她的电话号码早就存在手机里了。在车里坐了好一会,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
通话内容很简单,自报完姓名后,就说在楼下等她把衣服拿下来。
静雅轻声回答说好。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从衣柜里取出白西服,再小心装进洗衣店送的纸袋里,提着就出门了。
盛夏的阳光本该强烈而刺眼,今天却还算柔和,气温也特别舒适,可能与前一天的暴风雨有关。
小区的绿化很不错,当初选择住这里,第一是上班方便,第二也是被这里的环境吸引了。复古的凉亭出来就是一条曲折的木栈道,旁边是一个不算太大的人工湖,淡淡荷香卷在微风里细细的吹来,翠色浮萍随风荡起一圈圈涟漪,粉白相间的荷花苞夹在丛丛荷叶里,好似娇羞女子被这热闹的场面惹红了双脸。木栈道沿着湖水的那一边围着竹栏杆,有大蓬的绿枝藤倾泻而下,一直垂到湖面,绿枝藤上开着一小朵一小朵粉色的蔷薇可爱极了,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着星星点点的红和绿,几只蝴碟在上面旋转。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两侧是盛开的紫薇花,大团大团的花快要把枝头压弯,颜色自然也十分热闹,白的、粉的、红的、紫的明艳艳的一片抢眼惹人。平时都是早出晚归,没有机会看这样的景色,静雅特地走得慢一些,觉得再多看一会便可以将这一切记在心里。虽然是花团锦簇,顾云凡仍然一眼就能找到她。
一袭薄荷色的长连衣裙,裙摆的流苏随着脚步轻盈的跳动,头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分别垂在两颊边,把一张白皙的脸显得更尖,虽脂粉不施却照样干净好看。这样一抹淡淡的绿在这样的夏季足矣让人觉得一丝清爽,正如顾云凡现在的感觉。
顾云凡今天打扮的比较休闲,米白色的t恤跟牛仔裤,虽然是这么简单的搭配但在他身上照样能找出时尚感,他真是个衣架子。静雅看到他正悠闲的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看着自己,高高的梧桐树洒下了许多个细碎的光斑,光斑散落在他身上,远远看上去在他身上形成了一道光晕,如晨曦的第一抹阳光,安静且温暖!
静雅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玉树临风”几个字,还好没脸红。
顾云凡接过装衣服的袋子后,连看都不看那价值5位数的衣服,也不确认一下到底还是不是那件衣服。
他却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吃饭没?”
这一问让静雅十分意外,以为是错觉,因为她正饿了。
他只得又问了一遍。
“没有!”她简单干脆的回答。
“正好,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当谢你把我衣服洗好了。”这话说得极其果断像是故意无法让人推辞。
静雅听得云里雾里,怎么又谢我了,不该是我谢他不再找我麻烦才对吗?
他说一起吃饭,正好肚子饿了,于是,说好!
顾云凡今天开的一辆越野车。
车速刚刚好,因为是周末一路畅通无阻,为了避免尴尬,静雅上车就闭目养神反而还真的睡了半个多小时。醒来时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虽然离闹市区不算太远,却格外清静,清静的让人惊喜,放眼一望全是青草幽幽的田野,视线开阔到以为眼前的这条路已经与天相连,而此刻,这条宽阔的水泥路上像是只有这一辆车在行驶,车里有他和她,还有轻柔的音乐和冷气出风口传来细小的咝咝声。清新的空气里隐约杂夹了泥土的芬芳,路边开满了毛茸茸的白色蒲公英,风一吹花形便散了,一点一点的白色种子比寒冬里的雪花还要可爱。车速好像比之前要慢一些,她把窗户降下去些,伸出一手在窗外,一股暖风吹过手掌,像丝绸缎子一般滑过指缝,细腻柔软。
车最后停在了一所中学的附近,顾云凡说吃饭的地方车开不过去。果然,过了马路在一个巷口有一家饭馆——私房菜馆,招牌是这么写的。店面没有过多花哨的装饰,店内的面积也不太大,店内的陈设有种素雅的感觉,原木色的柱子、门框、桌椅和吊顶,外加上唯一的一面白色墙壁上挂着“后来居上”的黑白字画,精致装裱。静雅不懂书法,只觉得笔峰潇洒,想起古装剧里的人趁着酒意挥毫泼墨的样子,估计这幅字画的原创作者也如此。七八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但并不觉得这里吵闹,一首英文老歌的音量也刚刚好。
像顾云凡这样有钱的年轻人,居然会跑到这种偏僻郊外的小饭馆里吃饭,而且似乎还是这里的常客,因为他正跟这里的店员有说有笑的打招呼,然而几次还有带着笑意的莫名目光投向门口处,那里站着她,也只好出于礼貌的回笑一下。本来是要还衣服给人家,怎么自己倒变成了被感谢的那一方,还顺势受邀一同来吃饭。还有刚才在车上闭目养神时真切的听到了一句“静雅,我们真是有缘。”那声音轻而淡,如一缕轻烟拂过耳旁软而暖,那种感觉飘渺又有些真实,可恰恰是他说了,她也听到了。明明不晕车,静雅还是觉得脑袋昏沉沉,似乎得用力摇一摇才能清醒。
“嗬!又走神了。”
静雅吓得一征,顾云凡那张轮廊分明干净得连一丁点胡渣都看不到的脸正看着她,只得胡乱的说刚刚有点耳鸣。
他们在一间顾云凡早就订好的空包房里坐下,这像是后来再搭建的,估计原本应该是二楼的一个小露台,正方形的结构,三面墙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