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到死都是少年。
赵昊和虞翻年龄差了三十多岁,可在装逼的事业上却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吕鸾看热闹不怕事大,给两人各弄来一张珍贵的白纸,赵昊和虞翻毫无风度地趴在桌上,开始奋笔疾书。
一群狗腿算好时间,准备来蹭饭,
可一进门却愕然发现赵昊和虞翻在较劲,赶紧一起围上去蹲在火锅跟前看两人的春秋文章。
虞翻字形优美,行文极快,
他心道赵昊这狗贼天天不读书不看报,能写出什么狗屁文章,
索性埋头不语,笔走龙蛇,纤细的笔尖在纸面洋洋洒洒走过,顷刻间便写出一篇得意之作,
他一边写,嘴里一边念叨,显然对自己的发挥非常满意。
嘿,老夫可是江东名仕,比做文章,你特么疯了吧?
眼看写完,他得意地一撇头,却顿时愣在当场。
只见赵昊的下笔速度丝毫不慢,庞德和丁奉这俩大老粗看的眼睛斗大,
吕鸾和于禁、刘琰、马均这几个稍微有点文化的,也看的连连点头,
眼中微露惊喜之色,
显然对赵昊的文章非常满意。
靠,你小子可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写出来什么东西。
虞翻索性停了笔,看赵昊书写,赵昊也是公然不惧,越写越挥洒自如。
等赵昊写完,他不由分说凑过去看,可陆郁生却快了一步,快活地拿起那张狗爬体书法要诀,
少女明媚的眼里写满了惊喜,像得到了一件精美的玩具一般。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少女的声音清婉好听,让虞翻不禁全身一震。
开篇不错啊。
这小子平时浪荡的很,居然有如此功力。
惊喜还在后面,赵昊的一篇文章缓缓展开,
如惊涛,似巨浪,
每个文字似乎都有千钧之力,流畅挥洒的文字慨然如诗,震撼着屋内每个人的眼球。
“子玄啊,你这……这是你写的吗?”刘琰惊喜地道。
他自诩名仕,实际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眼看赵昊一篇文字排山倒海一般娓娓道来,刘琰看的不禁击节叫好。
赵昊厚颜无耻地道:“当然是我写的啊。
子曾经曰过,因材施教,温故知新。
我这篇文章没什么深刻的大道理,但是所有的文字都不重复,若是给少年郎开蒙,自然是极好的。”
一个字都不重复?
虞翻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他凑过头来,从头到尾仔细读了一遍,越读越感觉回味无穷,居然还又仔细读了几遍。
“这……真的是你写的?”
赵昊继续厚颜无耻地道:“如假包换。”
“剑号巨阙,珠称夜光。
果珍李柰,菜重芥姜。
海咸河淡,鳞潜羽翔。
龙师火帝,鸟官人皇……
好文章,好文章,单单是文章便能算是佳品,更何况……
竟不重复,不重复啊!”
虞翻捧着千字文在屋内来回踱步,情不自禁的啧啧称赞。
赵昊短短片刻居然能做出如此文章,真让他汗颜至极,顿感自己写的那篇文字教条生硬,真是狗都不如。
毕竟是传统蒙学的三大经典中最有文学色彩的一篇,
千字文短短千字便包含了天文、地理、历史、人物,还颇有深意,暗合儒家教义。
虞翻每读一遍,都如饮了美酒一般连连点头称赞,不禁感慨赵昊真是深不可测,竟有如此道行。
“是我输了。”
愿赌服输,虞翻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
他惭愧的把千字文小心地放在桌案上,叹息道:“此文一出,必能流传千古,今日所见者,皆大幸也。”
名仕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极好的。
刘琰装出一副早就看懂的样子,连连点头。
“我愿将此文带回蜀中流传,使蜀中儿郎皆能学习此文,
子玄此文,真是……真是……
哎呀反正是好,
极好,
好的不行。”
“……”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种就在嘴边的话刘琰都不会说,真是……真是没文化至极。
不过赵昊也不生气,在文学上打服了虞翻,让他神清气爽,浑身飘飘然。
“呃,布射僚丸,嵇琴阮啸。恬笔伦纸,钧巧任钓。
这句老夫有点看不懂,还请赵将军稍作解释。”
虞翻非常谦虚的请教道。
“啊,哪里不懂?”
“嵇阮为谁?均任又做何解?”
“这个嘛,嵇康阮籍乃上古先贤,一个擅长抚琴,一个擅长撮口长啸,您不知道吗?”
虞翻拨浪鼓般摇摇头。
“是老夫孤陋寡闻了。”
这个年代的文章大多数靠口耳相传,或者去一些大家的藏书楼里借阅,
老秦当年又一把火烧了不少,
许多典故没有听过,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
虞翻见赵昊一篇文章如此惊涛骇浪,哪里想到赵昊是信口胡吹。
阮籍现在跟陆郁生差不多大,嵇康还没出生,自然不会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大名气。
“这个马均巧手,你也见了,足以写篇文章与先贤并列。
至于这个任公子呢,出自庄子〈杂篇·外物〉,弄来跟马均并列,算是凑个人数。”
“啊?”马均惊得差点咬到舌头,赶紧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我……我……我怎配与先贤同列。”
“先他奶奶,凭啥不配?
抚琴吹箫都能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