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面色阴沉。
敌袭的方向来自于北方,最坏的情况已经出现,来的有可能是吴军,难道孙权已经等不及,开始朝自己下手了吗?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孙尚香,只见孙尚香也是一脸惶然,才稍稍放下心来。
“赵将军,江上有船,看旗号,确实是吴军不错。”
人群里一阵沸腾。
“妈的,吴狗还敢来!”
“敢来我们就剁死他们。”
赵昊挥挥手,示意众人闭嘴,上千人的队伍顷刻间鸦雀无声。
不多久的功夫,江上果然出现了三条战船,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条东吴最常见的斗舰,朝后看去,居然还有一条大号楼船在远远跟随。
“来人不多,应付的来。”
丁奉率领率军严阵以待,庞德则摩拳擦掌,准备等敌人登陆好大杀四方。
敌船靠岸,可预计中的喊杀声并没有到来,船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士兵使劲摇晃着双臂,扯着破锣嗓子高声道:
“赵将军,庞将军,我们是来投降的,求求你们让我们下来吧!”
“嘎?”
完全出乎张霸意料的是,来人居然是张霸。
他的部队现在跟叫花子没有什么区别,虽然乘坐三艘大船,可丝毫没有什么乘风破浪的霸气,
所有人都委顿在船上,各个满是劫后余生的无力感。
几个月不见,张霸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他佝偻着腰,一副风烛残年的可怜模样,下巴的几缕胡须也变得灰白蓬乱,哪有半分曾经吴军大将的风采。
从船上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在赵昊面前,毫无廉耻的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让赵昊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别许久,张将军近来可好?”
赵昊当时真是把张霸坑的不轻,他被迫带着一群人翻山越岭,从陆上侵入长沙,如山贼一样为了生存战斗,倒是真的利用吴军的空档劫掠了不少的粮食和财宝。
不这样做,他们的冬天是过不去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成了丧家之犬,吴军和当地民众眼中@共同的眼中钉。
所以东吴稍微喘口气出兵征讨,就打的张霸溃不成军,全军一路败退,好不容易才退到了交州,出发时两千人的队伍,也只剩下了不到1000人。
“赵将军,我张霸之前多有得罪,但我现在……真的是……真的是不想再打了,
您行行好,饶了小人,小人的部队愿意全都卸甲,任由您安置啊。”
“原来如此,也难为你这么远来投奔我了。”赵昊和善的点点头,“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拉出去砍了。”
“嘎?”
妈呀!
张霸顿时吓得屎尿起飞,他一把抱住赵昊的大腿,
“赵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啊,为什么要杀我这远来投靠之人啊!”
“我呸,故事都不会编。
你告诉我,你们既然穷途末路,又是怎么抢到这楼船斗舰的?难道是孙权为了打发你们这几个要饭的,免费送给你的?”
众人恍然大悟,心道果然如此,差点就被这家伙给骗了。
“冤枉啊,”张霸死死抱住赵昊的大腿不放,“赵将军,我张霸在东吴也有几个朋友,是他们看我可怜,特意让开一条道,借我几条船送我走的啊。”
“我可去你的吧,我给你最后的机会,再不老实交代是谁让你来的,我就立刻把你碎尸万段。”
水军是东吴的生命线,船是东吴的灵魂。
要是只有几条艨艟,还能勉强解释说是张霸趁人不备奋力夺走的,可这种能容纳五六百人的大型楼船,真是东吴的宝贝,每一条都有纪录在案。
当年濡须口大战,孙权的爱将董袭手下才只有五艘楼船,当时遇上大风颠簸,董袭不忍心舍弃楼船,竟跟船一起沉没淹死在江中,可见楼船的宝贵。
就算是用后世的技术,造这一条大船也耗资巨大,张霸现在居然不明不白的开来一艘,赵昊不怀疑那就不是赵昊了。
张霸无奈,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给赵昊诉说逃亡的来龙去脉:
原来张霸当时被困山中,已经山穷水尽,眼看就要被孙权抓走扒皮,
没想到这时候一个之前没打过什么交道的家伙突然横空出世,不仅放走张霸,还在湘水边给他找来三艘船,嘱咐他南下投奔赵昊。
“韩综?”赵昊一脸懵逼,“这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丁奉在旁边冷笑一声,道:“老大您忘了,韩综是韩当的儿子,在夏口当过我们的俘虏。
嘿,这小子定然有什么阴谋。”
赵昊这才想起来丁奉之前跟他说过,在东吴名声最不好的两个军官分别是潘璋和韩综。
潘璋是因为见利忘义,连手下士兵的钱都抢,韩综又是因为什么?
“嗨,潘璋贪财,韩综好色,这两个人,啧啧……都不是东西。
不过韩综这家伙虽然好色,但是对手下的士卒倒是还不错,他的部队战斗力挺高,能跟我们背嵬军稍微斗上一斗。”
好色也算什么毛病吗?
咳咳,曹老板大保健能把自己儿子打死,后世也能算是一桩fēng_liú韵事,韩综这货再邪估计也赶不上老曹。
嗯,奇怪,似乎在夏口的时候跟他没什么交集,为什么这次突然玩这一手。
韩综不仅送来了张霸等一群丧家之犬,在大船里,他居然还装了不少种子和农具,似乎担心张霸手下的这些丧家之犬吃垮了赵昊的后勤,他居然还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