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姐姐她是病了。”钱若盼小声的说道。
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到了她身上,连惠儿也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表姐告诉我的,表姐去看过她的。”被这么多人看着,钱若盼更加不好意思了,往柳青芜这边靠了靠,轻轻说。
钱若盼的外祖家是秦大学士府,秦家三小姐和郑家小姐关系很好这件事她们也都知道,所以对钱若盼说的话并没有产生质疑。
半响,尤家小姐说了一句,“要是我的话肯定没她做的好。”
“要是你的话在台上肯定就已经晕过去了。”连惠儿捏了捏她的脸,“不过你也没那机会上去就是了。”
尤小姐怒瞪着连惠儿,后者嘻嘻的笑着,拿起桌子上的一颗蜜枣塞到她嘴里,“好了,你多吃点。”
尤小姐哼了一声,顶着塞的鼓鼓的小嘴,傲娇着可爱。
很快她们又把话题说到了别处,珍宝阁新出了什么首饰,哪家布庄里新进了好看的布,入冬的衣服有哪些新花样。
姑娘们凑在一块儿总有说不完的话。
过了一会儿柳思衡他们从这儿经过,正在说笑的孙玉蓉忽然神情定了定,看向柳思衡身后的人,转头问柳青芜,“表姐你知道他是谁呢。”
柳青芜转过头去,跟在二哥身后的,她只认识那个涂乾昊,“你指哪个?”
“就是他啊,你看他看过来了。”孙玉蓉忽然脸颊一红,“就是那个。”
看过来的是涂乾昊,柳青芜看到表妹脸上这一副羞死人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顿了半响才开口,“那是涂家少爷。”
“是不是我娘说过的那个涂家。”孙玉蓉小手揪着帕子,“说是要娶午时三刻女子的那个涂少爷。”
她才多大呢。
柳青芜在那儿久久无语,脑海中转无数句话愣是没能说出一句来,孙玉蓉也不需要她回应自己,看着那几个人走远了,她又坐回来,低着头绞着帕子,独自想着自己的心思...
宴会结束之后柳静言一家多留了几日,这几天孙玉蓉也是一直戴着柳青芜送她的面饰,换了衣服还是戴着这一套,后来许氏还送了一套过去想让孙玉蓉做替换着戴她都没换,直到离开那天都还戴着,足以见得她有多喜欢。
空的这几天李氏带着她们在漯城游玩了两日,一家子出行人也不少,十月这秋季天还不算冷,柳家租了一条船让他们在船上游河半日,又带着她们去了几家漯城中有名的首饰铺子,三天后柳静言一家出发回仪都,去时的东西比来时的还要多。
何氏带着一双儿女也准备跟着他们一块儿回去,热闹过后的柳府又安静了下来。
柳青芜替柳青妍备了礼物一并让她带回去了,翠玲替柳青芜算着嫱妩阁的进出,一旁的知绿替柳青芜不平,“小姐,往后表小姐再来,您这屋子里的东西可得好好收腾收腾,别又让她看去了什么,您这儿求不成她当着您的面还在老夫人那儿求了。”真的是太无耻了,这不是明摆着让小姐不好做人么。
“老夫人拒绝了,小姐您其实不送也无碍。”翠玲笑拍了拍知绿,柳青芜摇头,“我不送是无碍,祖母护着我,我就不能让她老人家更难做。”
翠玲轻叹了声,小姐在这家中过的太小心翼翼了,要顾着老夫人的心情,还要顾着老爷夫人的心情,什么都替别人想着了,总是为自己少打算了一分。
“只是一副面饰罢了,我平日里戴的也少。”柳青芜对那面饰并不在意,若换做是琉璃灯的话就算是老夫人开了口她也不会送给表妹,“姑母不是回了一对镯子,拿去珍宝阁里融了打一副新的,余下的你看有什么新样式照打了就是。”
翠玲拿了镯子出去了,柳青芜起身前去给许氏请安,刚过了回廊到含芳院门口,另一头急匆匆的跑过来一个丫鬟,柳青芜侧身让了让,那丫鬟奔着跑向含芳院内的主屋,声音远远的传过来,“方妈妈,快请大夫,童姨娘见血了。”
紧接着有人匆忙出来去请大夫,方妈妈大约是进屋子禀报去了,声音远了许多。
似乎来的不是什么时候,柳青芜转身,“回去吧。”
天暗下去时含芳院那儿传来了消息,童姨娘小产,五个月大的孩子没能保住,还是个男孩,童姨娘悲伤过度晕过去了,大夫没找出小产的缘由来,最终把结果定在了童姨娘自己体虚,身子骨羸弱撑不住孩子,所以保不住。
但实际上童姨娘的身子骨并不羸弱,从发现有身孕时腹痛过一回后一直都怀的很顺利,每一回大夫过来诊脉都说怀相很好,腹中胎儿很安稳,但她就是坐在那儿替孩子绣着出生时穿的肚兜,绣着绣着下腹一阵的痛,紧接着的就出血了,等大夫过来时孩子已经保不住。
这时柳尚义已经回来了,得知此事自然是留住了大夫让他再仔仔细细的查,是不是误食了什么东西才会这样,最后连童姨娘随身携带的香囊都查了,都没有问题。
大夫也十分的为难,小产这件事本就是难症,究其原因除了吃了什么外很有可能是本身的身子骨不好,也有可能是胎儿本身不好,在腹中呆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