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清楚了吗?”
一名英武的年轻人对着他身后的随从问道。
这名随从拿出一盏灯笼,笑道:“放心吧,大人,全都记下了。”
在天荒塔的场域中,原力受限,无法御空飞行,施展原术更是收效甚微,更别提催动宝具了。
但这名随从手里的灯笼可不简单,哪怕不用灌入神能也能运行起来,可以指引正确的方向。
只不过这种灯笼需要武者的气息作为引子,才能完成牵引。
不过方扬刚才施展曜变天征神通,气息磅礴波动,哪怕是深处次元界璧之上的他们,也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威能。
早在那一刻,这名随从便用一种宝盖将方扬波动的气息给收集起来了。
现在,这名年轻武者眼神中涌出难以抑制地激动,方扬可以再现黑色长城这一传说,他也可以做到。
所以,早在方扬踏足第二道神索之时,这名年轻武者就多留了个心眼,将方扬的足迹用灯笼收集起来了。
这灯笼并非是什么战斗宝具,更没有强大的神能,不过,这灯笼强大的地方再于可以完美复制前一个人的足迹,哪怕是步伐大小,也可以一模一样。
这样一来,英武年轻人就再也不用担心因为步伐不同从而触发禁制身陷险境。
关于这盏灯笼,确实有一番来历,这盏灯笼曾经是幽冥深渊中的摆渡人,用来寻找陨落者的神魂的,将无数游荡的扰乱神魂收集起来。
在远古时期,甚至可以禁锢天君强者的神魂,绝对是一件对神魂有强大杀伤力的宝具,但随着时间流逝,这盏灯笼还是没能逃脱岁月的摧残,变成了残破铜绿组成的样式品而已,早已不复往日的神能。
这盏灯笼几经辗转,流落到了望城张家,也就是这名英武年轻人的家族,他叫张放,这次天荒塔之行,他对里头的传承秘藏势在必得,所以带出来了这盏灯笼。
这盏灯笼的名字早已在无数岁月中流逝,但张放现在给这盏灯笼取了个名字叫寻龙,由此可见他的心有多大。
话说回来,这次这盏灯笼确实派上了用场。
张放身边的随从将收集到的方扬残存的气息灌入到铜绿灯笼中,一时间,铜绿灯笼发出一阵阵幽绿的光芒,阴森诡异。
隐隐间,这名随从似乎从这幽绿的光芒中,听到了无数残魂的啜泣呜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在他看来,这铜绿灯笼太过邪性了,哪怕过了无数岁月,还是沾染了不知道多少残魂之力,总让他有一种阴嗖嗖,背后直冒冷汗的感觉。
张放见机立马双手结印,吟诵了一番,这铜绿灯笼摇晃了一下,抖落铜绿缝隙中的灰尘,颤颤巍巍地升起来了。
“飞了!飞了!”
随从惊喜道。
张放心头一喜,说道:“赶紧跟上。”
铜绿灯笼在这天荒塔的场域中飘得不高,甚至可以说是极其艰难,晃晃悠悠,幽绿的光芒忽明忽灭,仿佛下一刻就要灯灭坠落下来。
张放对铜绿灯笼丝毫不担心,这可是古宝,无数岁月的流逝都没能将其摧残,也怎么可能会在天荒塔的场域中破裂。
一路上,痛苦灯笼晃悠悠地飘荡着,终于到了第一座神铁之上,张放马上吟诵一段念语,这盏灯笼在空中停了下来。
“这就是第一座神铁?”
张放目光烁烁,穿透着一层层迷雾,朝着晦暗中一丝幽绿光芒中望去。
在这一座神铁四周,还停亘悬浮着一座座神铁,而且排列极为紧密,稍有不慎,或者眼力不好没有记清方扬的路线,就很容易混淆踏错。
“应该就是这座了……”
这名随从垫着脚眺望起来,天荒塔四周时常飘荡着一层层迷雾,迷迷蒙蒙,混沌不堪,遮掩住了许多武者的视线。
这名随从看了许久,感觉这座神铁也没什么寻常之处,不解道:“也没什么不同啊。”
要是按照他对九渊桥神索的理解,肯定会舍远求近,可这座神铁居然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隔了足足两三座,这倒是有些让他难以理解。
除此之外,这随从还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更没有看到某种禁制阵法,不禁让他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方扬正是靠着触发这些禁制阵法,才激活了黑色长城,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这名随从看了一眼张放,发现张放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神空明,仿佛都要失魂陷入其中。
“大人,你看出什么了吗。”
这随从在一旁小心问道,生怕自己多嘴一句话打断大人的思路。
“呃!”
张放突然痛苦地喊了一声,然后双手抱头闭上了眼睛。
随从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张放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嘴里呢喃道:“太复杂了,太混乱了……”
过后,张放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恢复正常。
“这九渊桥的神索奥义太繁奥了,我刚才顺着方扬的足迹看下去,脑中将其与我自己的破解的路线对此起来,结果越是细想越是混乱,差一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张放心有余悸地解释道。
这也只能怪张放太贪心,用铜绿灯笼寻找到了方扬的足迹还不算,还想借此窥视九渊桥神索的奥义,确实是太过异想天开了,没有身陷其中无穷无尽的无限变化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饶是方扬,面对这九渊桥中无数悬浮的神铁,横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