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反问道:“还记得你卖给叶西扬的那座荒山吗?”
“记得啊!”周静容顺口答了一句,忽然想通了什么,惊讶道:“不是吧,当初叶西扬买下那座荒山,就是为了藏这些人?”
傅云深歉意道:“这件事原本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为此忧心,却没想到,还是将你牵连进来了。”
周静容原本也对他们的那些明争暗斗不感兴趣,只是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叶西扬是为太子办事,所以这些被藏起来的人应该是太子的私兵。
这事虽然不合规矩,但如今看来,未雨绸缪总是没有错的,否则这回说不定就要被裴钰占了上风。
傅云深和周静容很快就来到了府衙,见到了平安无恙的傅娆华和尉迟柔,以及已经束手就擒的裴钰。
原来,傅云深在筹划此事时,便与吴明岳同气连枝。
裴钰虽然有不少人手可用,能够包围府衙,并守住城门,相当于控制住了整个浦河县城。
但吴明岳早已移花接木,让城中的半数居民暂时住到了乡下,安排士兵乔装打扮成百姓,并在府衙暗藏人手,布下重重机关。
裴钰自以为布下了天罗地网,殊不知早已入了他人之瓮。
裴钰自知大局已定,他再无翻身的可能,提出了最后一个请求:“我想见烟娘一面。”
周静容不禁感叹,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果不其然。裴钰若不是为了找戚如烟,或可孤注一掷起兵造反,或可带着他的部下逃得远远的,都好过如今沦为阶下囚。
周静容微叹道:“好吧,我会向她转达的。”
周静容向戚如烟转述了裴钰的请求,戚如烟并未直接回答,只说需要再考虑一下。
周静容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受到了惊吓,又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身心俱疲,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可傅云深同样奔波忙碌,却精力十足,不肯轻易放周静容去睡觉。
傅云深缠着周静容,厚脸皮的说:“古语有云,小别胜新婚,容容一点都不想我吗?”
周静容老脸一红,反手就是一巴掌,轻飘飘的落在了傅云深的肩上。
傅云深十分做作,“哎呦”一声就倒在了床上。
周静容才不信他,扑了上去戳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装的挺像,演技不错啊!”
却见傅云深面色发白,额角隐隐冒出冷汗。
周静容见傅云深的痛苦之色不似作伪,顿时慌了,三下两下便将他的衣服扒了,只见他的肩膀处赫然有一道极深的伤口。
周静容立时没了笑容,满眼心疼:“这是被火药炸伤的吗?”
傅云深委屈巴巴的看着周静容,点了点头。
因连日行路奔忙,他未能好生养伤,这伤口便反复裂开,一直没有痊愈。
周静容顿时怒从中起,破口大骂:“裴钰那个王八蛋,我居然会心软的帮他给烟娘传话,他配吗?我呸,明天说什么也不能让烟娘去见他,就让他带着满心遗憾死了最好!”
傅云深见周静容为了他骂人的样子也甚觉可爱,立时伤口也不觉得疼了,长臂一展,扣住了她的纤腰,撒娇道:“容容不必诅咒他,只需安慰我就好了。”
周静容见傅云深还不老实,虎着脸道:“我看你还是不疼!”
她说着,又扬起了手,却终究不忍心真的去戳疼了他,最后还是探过头去,在他的肩伤处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傅云深心头一动,眸色幽深,揽着周静容腰肢的手臂微微用力,声音喑哑:“夫人,这可是你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