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借助牛马之力,将其硬生生从地里拔出来——即便拔不出来,只需拉的身躯倾斜,也可以顺势继续掏挖。
这法子自然算不得精妙,可仓促间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却说等计议妥当,两人又在胡同口主持了分批抽签,选出了五十位敢死。
眼见吕泰捧出一叠筏纸出来,让几名书吏帮着书写遗书,王守业忽然想起了昨儿那小册子,于是从车上翻出来,用袖子掩了塞到麻贵手上。
“东厂那边儿编的图谱,你先瞧瞧可有中意的。”
麻贵倒不避讳旁人,大马金刀的捧了那册子翻看,不多时便啧啧有声的骂道:“这东厂的番子莫不是想钱想疯了,标上个母女花的名头,就敢作价二百两银子!”
“那是起拍价。”
王守业忍住没去看他说的是那对儿母女,冲着巷子里一扬下巴,无奈道:“这宫里都闹饥荒了,黄公公能不想辙捞银子么?”
“说到捞银子。”
麻贵合上花名册,正色道:“昨儿晚上还有几个藏头露尾的,想花大价钱买些龙根龙血回去呢。”
还真有人惦记上了!
王守业连忙提醒道:“可不敢胡来!那些东西有没有问题,现下谁也不敢保证,要是散到民间再惹出什么祸事来,咱们兄弟可吃罪不起。”
“放心,我说这个是想提醒你,莫让下面人钻了空子。”
麻贵望着正在排队写遗书的敢死们,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好容易才把士气鼓起来,这百十个敢死一抽选,怕是又要人心浮动了。”
王守业一想到这个,也是头疼的不行。
他这赶鸭子上架,又不愿意事事冲锋在前,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法子,能让山海卫们甘愿效死。
说到甘愿效死……
戚家军是怎么弄的?
戚继光眼下又是几品官儿来着?
要不干脆请旨,把他调来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