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案件已经明朗了起来,只是那人到底用了何种手段,让悟善大师以这种方式谢世?
还有悟善大师与钟小姐之间,是否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臻蓓决意听听眼前这位略显木讷的小和尚,是如何看法的:“小师傅,大师可是对钟小姐与其他香客有所不同?”
“主持待所有人都好极,师父他菩萨心肠,只是怜悯她孤苦伶仃罢了!”小僧叹道。
忽然,他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古施主,小僧劝您还是莫要再追查下去了!主持修为高深,有佛祖保佑,怎会被凡人害了去?观音刺是让主持提高修行,更接近佛祖的神物,主持既然在那晚破例食用它们,定然是早得到佛祖的暗示,成佛成仙而去了!”
臻蓓震惊地望着反应异常激烈的小僧,良久,她把视线重新落在那叠纸张上。
照贾如钿所言,悟善大师死前伏案疾书的,应该便是它们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臻蓓眼神一凝,难不成悟善大师是在暗示什么!
他连忙翻开下一张:“知幻即离,不假方便。离幻即觉,亦无渐次。”
待再次重新看完,臻蓓心中震惊无以言喻,他似乎明白了什么,悠悠一叹道:“可否带我去后院,看看那些观音刺?”
小僧念了两句佛,神情已恢复了平静:“施主,这边请!”
由那小僧在前方引路,臻蓓绕过房舍,一路向北行。
在穿过一小片松树林,横渡一条的溪流后,几段断土墙出现在面前。
土墙上密密麻麻长满了的观音刺,这是一种繁殖力很强的植物,它们顺着墙头,蔓延到墙根,形成一汪绿色的海洋!
“施主,当心它们身上的刺!”小僧好心提醒道。
臻蓓对他安抚一笑,缓缓走进这片带刺的“危险”世界,他目光细细扫过这里的每一株顽强的生命。
突然,他目光一缩,落定在断墙根一株不起眼的扁球形无刺植物上。
半晌,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道:“我终于知晓,所有谜底的答案了!”
半个时辰后,厢房内除却古家父女,德王爷,贺招远和寺院两位声望极高的老僧,其他人都被隔绝在门外。
“蓓儿,你把大家都叫过来,所谓何事?”古场低声问道。
在场的这些人,多半是德高望重之辈,他有些担心儿子没法收拾摊子。
“爹,我已经找出了真正的凶手。”臻蓓胸有成竹道。
“胡闹!爹知道你不甘心,但你长姐已经找到了凶手,怎么会又多了一个凶手出来?趁事情还没闹大,惹出笑话来,赶紧跟王爷和贺大人陪个罪,让大家都散去吧!”古场瞪着眼,压低声音道。
臻蓓哀怨地看着他,眼中有泪珠滚动:“爹,您果真如娘说的那样,只看重长姐罢!就连同样是找到凶手,您也只相信她的判断是正确的!”
古场微微一怔,随即说道:“这,哪有这种事情?莫听你娘胡乱嚼舌。那个,唉,随你折腾罢!”
说着话,他显然有些心虚,背着手,踱回原位重新坐下。
臻蓓见状,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哪里有半点委屈的模样。
贺招远眯着细长的凤眼,把父子二人的互动瞧着眼中,他含笑站起身:“蓓儿贤侄,依你的要求,所有的人都到齐了。你方才虽然王顺主动认罪了,但此案疑点重重,你已知晓了命案发生的所有环节,可否详细说明一下!”
臻蓓环视众人一周,抱拳道:“家姐已经把案件的一部分细节,做过解释推理。今儿臻蓓便把剩余的部分补充完整,及纠正家姐的一些推论,因为真凶另有其人!”
他此言一出,便惊起千层浪。
德王爷霍地站起身来,怒道:“另有其人?杀死悟善大师的,难道不是那叫王顺的奴才?”
臻蓓先对德王爷拱手作揖道:“国公爷,您稍安勿躁,且容臻蓓抽丝剥茧,让其自动现身出来。”
德王爷平稳了下气息,缓缓点头,重新坐回太师椅上。
古臻蓓虽说痴病被治好了,但要说会推理断案,臻芝显然是绝不相信的。
她因为这个弟弟定然是犯了孩子脾气,一心与她争个高低。
因而见他经过身边时,趁人不注意,忍不住悄声提醒道:“臻蓓,断案不是玩家家酒,需要有凭有据,你可要想好再说啊!”
“家姐且放心,我晓得分寸。”臻蓓回道。
他大步走门前。
院中已布满了官兵,院中树下的石桌旁,围坐着心情各异的梅中院的几位香客。
臻蓓对院中侯着的几人道:“钟小姐,请你进来一下。”
钟妍妍依言走了过来。
臻蓓拦住她身后的吕婆婆,道:“婆婆,你在院中稍坐。”
见小姐对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依言留下,吕婆婆狠狠剜了臻蓓一眼,不甘地回到石凳上。
“古公子!”钟妍妍微微一福身道,脸色略有些苍白。
臻蓓作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厢房中,房门被再次闭紧。
钟妍妍看清屋子坐着的众人,定了定心神,屈膝道:“民女钟妍妍,见过几位大人!”
贺招远道:“钟小姐不必多礼!这次请你过来,还是因为悟善大师的案件,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
钟妍妍恭敬道:“是。”
臻蓓得到德王爷的点头允许,开门见山道:“钟小姐,你是否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