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宫宴的最后,季萦心便顶着各式各样的目光,带着一颗疑惑不解的心,返回了阿哥所,怎么都想不出,好端端的,康熙何以要给她这么厚的赏赐。
反观胤禛,看到季萦心得到赏赐,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笑意,反倒是显得愈发阴沉起来。
在外面的时候还好,虽然身上的气氛冷了些,到底大家知道他的脾性,也没有在意。等进了马车之后,一张脸就彻底黑了下来,跟锅底一样,身上的不悦都快化成实质了,整个马车里,倒是比寒风吹拂的外间还要冷几分。
看着胤禛越来越冷的面孔,翠筱和红蕖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暗暗推了季萦心一把,希望季萦心能开口说点什么,否则,怕是还没回到阿哥所,她们就先冻死了。
事实上,季萦心此刻心里也有些疑惑,想了想开口道:“爷,今日皇阿玛如此厚赏,爷可知道是为什么?”
听到这话,胤禛抬起头来,不知道是不是季萦心的错觉,她总感觉,胤禛的目光之中,似乎透着一丝歉意。
随后,便见胤禛摇摇头,一脸平静的说道:“你不要多想,今日宫宴之上,你表现的得体,化解了太子和大哥三哥之间的冲突,皇阿玛定是因为如此,才会赏赐与你,既然是赏赐,拿着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原因。”
话虽这么说,但赏赐的未免太过,季萦心心想,不过这话她并没有说出口罢了,而且她也感觉到,就在自己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胤禛的心情似乎更加低落了几分,这让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赏赐,恐怕未必是冲自己来,而是冲胤禛来的,但到底是为什么呢?
季萦心没有追问,胤禛自然也不可能开口诉说,好在这一番开口之后,胤禛身上的冷气爷消散开来,之后也没有再出现,只是行程更加冷淡下来。
一路无话,回到阿哥所中,胤禛却是没有去正院,看了季萦心一眼后说道:“爷还有事,今晚就宿在书房好了,你早点休息,明日,爷来接你去给皇阿玛请安。”
“是,妾身知道了。”季萦心知道胤禛心中有事,也不多问,当即点了点头,转身便朝正院走去。
“福晋!“
就在这个时候,胤禛忽然叫住了季萦心。
季萦心闻言转过身来,疑惑的看着胤禛,开口道:“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只是日后,你如果,算了,没什么。”胤禛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只说了一句,“夜凉了,多盖两床被子,不要着凉了,回去休息吧。”
“是。”季萦心心中越发奇怪,今天胤禛的表现真的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感觉到胤禛是真的一点不想提起,季萦心说不得真的要问出口来。
胤禛在寒冷的冬日里,看着季萦心一步步消失在视野之中,整个人的表情也好似夜里的气温一样,越来越低。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苏培盛都有些熬不住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爷,夜里天凉,您有什么事,还是先进屋子去吧,若是着凉了,明日又有的折腾了。”
听到这话,胤禛这才收回目光,双眼冰冷的犹如北极冰川一眼,声音飘散在寒风中,模糊不清,让人听不清楚。
翌日一早,就如胤禛说的一样,他早上来接了季萦心,随后两人一同进宫,去给康熙,太后以及后宫的诸位娘娘请安拜年,随后午间,便在阿哥所中走动起来,最终在太子的毓庆宫用了午膳,这一天的忙碌才算是到头了。
返回阿哥所之后,季萦心慢慢也察觉到了,昨天晚上,康熙的厚赏到底是为了什么,无他,不过两个字罢了,离间,离间胤禛和兄弟之间的感情,同样,也是离间自己和诸位皇子福晋之间的关系。
今天拜年的时候,季萦心就敏锐的感觉到,原本和自己关系还算不错的伊尔根觉罗氏和董鄂氏两个人,今天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不住的用目光打量自己,有时候还会阴一句阳一句说些酸不拉唧的话。
季萦心也不傻,就算真是个傻子,三番两次下来也能有所察觉,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原本,三人都是皇子福晋,身份相当,甚至于,因为大阿哥是长子的缘故,伊尔根觉罗氏在三人之中身份还是最拔尖的一个。
之前季萦心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就只有伊尔根觉罗氏和董鄂氏,伊尔根觉罗氏自认是长嫂,一心想要压在董鄂氏的身上,董鄂氏看似文弱,却也刚强,加上三阿哥未尝没有觊觎大位,哪里肯屈居人下,因此和伊尔根觉罗氏之间,往往水火不容,相争不休。
可是,自从季萦心嫁进来之后,她年纪最小,排位也是最末,伊尔根觉罗氏的领导地位有人抬着,董鄂氏也免去了和伊尔根觉罗氏相争的苦恼,加上她最是规矩不过,妯娌之间相处得益,因此两人对她多有亲近。
可是这一次,因为康熙赏赐的缘故,两人对她心生嫉妒,自然再难用平常心去对待,一天下来,季萦心自然有所察觉。
再想到昨日康熙不同寻常的厚赏,哪里还想不出康熙的意图,不过二桃杀三士,借此分化自己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抬举了自己,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抬举了胤禛,如此一来,只会让大阿哥和三阿哥对胤禛心生不喜,如此一来,胤禛和几个兄弟关系不好,就只能成为一个孤臣,独臣,加上他又是一个太子党,日后,就只能依托在太子的身边,为太子摇旗助威。
昨天,胤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