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厂主说这话时不止老黑一人在场,还有其他人。皇上您可以问问,若老黑有半句虚言,甘愿凌迟处死。”老黑低着头,身形也有些不稳,但那话却是说得清楚。
飘然退后一步,她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南厂在对待不听话的女犯人,确实有这么一项不耻的刑法,但楚合悦好歹是皇后,她是皇上的女人,就算她犯下天打的错,什么手段都能用,唯独这项万万不能。她明白这一点,老黑自然也明白。
但他现在这么做了——这分明就是在害她。
司徒珞尘看着飘然,等着她自己开口。但飘然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飘然,朕不曾想过,你竟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司徒珞尘摇摇头,他只道飘然是南厂培养出的最出色的女细作之一,沉稳冷静,心思缜密。却没有想到,她竟也是如此不堪。
飘然眨了眨眼,那泪水如同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看了一眼老黑,轻声问道:“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如此招你记恨,竟然不惜同归于尽,也要陷害于我……”
她知道,老黑不会回答她。
司徒珞尘微微闭了闭眼睛,忽然从墙上抽出了一把长剑,接着便豪无表情的一剑刺下——老黑猝不及防,也根本无法躲避,身形剧烈抽搐了一下,便轰然倒在了地上。
身边站着的南厂其他部署,连眉头都没有抬一下。
“飘然,你还有何话好说?”
飘然紧紧攥着拳头,此时也不下跪,只是倔强地站着。
“很好……”她的沉默似乎激怒了司徒珞尘,他冷笑了两声,接着道,“既然这样,朕便把你加在皇后身上的……百倍地还回去。老十——”
一名全身都被包裹着只剩下一对眼睛的高大老子轰然出列,“属下在。”
“带她下去,男厂所有已成年的男子,都让她服侍一遍,伺候好了为止。要留活口。”司徒珞尘冷冷地注视着飘然,抿成一条线的唇下无情地吐出了几句话。
“是。”老十沉声应下,南厂所有已成年的男子,当然也包括他本人。
飘然几乎要站不稳,脑中灵光一闪,伸手就要去抢司徒珞尘手中的长剑。但老十却比她速度更快,三两下便迅速封住了她的穴道,然后捏开她的嘴,将一粒黑色药丸塞进嘴中令她强行咽了下去。
“皇上……”浑身动不了,飘然忽然明白了等待她的将是什么,但却依旧不死地心地问,“皇上,你就这么不信任飘然?”
司徒珞尘眼神冰冷地看着她。
“飘然自续宫,对皇上忠心不二,从未做错过任何事……在这不见天日的南厂地下生活了这十几年,就算是……就算是皇上不计往日功劳与苦劳。可飘然对皇上的一片心……皇上难道不明白?”飘然说到这里,顿时泪如雨下,“如果非要说飘然做错过什么事,那便是不该爱上皇上……”
若她不是对司徒珞尘存了非份之想,若不是有那专心致志的暗恋他的十几年,刚才怎么会在听了楚合悦几句挑拨之言后,断然不顾司徒珞尘的命令私自去了南厂呢?
司徒珞尘连看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便要走出去。
临出门时,他稍稍顿了一下,沉声道:“你说得不错,朕确实对夙薇凉有意,但是楚合悦是朕的妻子。能动她的,只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