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请城楼之上一叙,两年多不见末将很是想念大帅!”
柳明志犹豫了一下:“城楼之上能看到城门处吗?”
“一清二楚,大帅请!”
柳明志侧着张望了一下城下,杜宇正带领总督府亲兵开始内紧外松的在城门布放,看似跟以往的换防没有什么两样,但是以柳明志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周围的民房之中少说隐藏了五百兵马。
龙武卫得到了张狂的示意,对城楼下的事情视而不见,完全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口袋是张好了,就等着那批藏匿八牛弩跟板甲模具想要出城的商队自己往里钻了,只是这支商队是不是已经出城了,是否还待在城中纵然是柳明志心里都没有谱。
“上去叙叙旧便叙叙旧吧!”
柳明志在程凯的带领下上了城楼,找了一处视野清楚的围栏坐了下来,方便一转头就能观察到城门的情况!
“大帅,公务在身末将也无法饮酒,略备薄茶一杯请大帅不要介意!”
“喝茶好啊,喝茶清目明神,修身养性,本公年龄越大越喜欢喝茶了,你也坐,不要拘谨,以后称呼我什么都好,切莫再叫大帅了!”
“这柳大人,末将还是习惯称呼您为大帅,大帅放心,在外面末将会称呼你为柳大人的,咱们兄弟之间就不要如此见外了!”
“比起周宝玉,段不忍,宁超,叶宝通,封不二他们几个狗日的来说,末将是跟在你身边最久的人了,先是治理青州府的蝗灾,后是江南剿匪,其次是征讨西域,末将一直都在大帅麾下效力,突然转变称呼末将真不习惯!”
“好吧,在外人的面前千万莫要称呼大帅,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周宝玉他们几个怎么样了?你们之间书信联系的多吗?”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书信联系,我们也想跟大帅写信叙叙旧,可是就像大帅所说的那样,边军将领跟朝中重臣书信来往密切,关系表现的亲密对大帅你不是什么好事,最终我们只有压下心中的想法,希望大帅能够理解弟兄们的苦衷!”
柳明志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瞪大眼睛装作不满的盯着程凯。
“你狗日的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老子心眼这么小早就把你们练死在西征归来的路上了!”
被骂了程凯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挠着头。
“大帅,听你骂人就是安逸的很,显得亲切!”
柳大少无奈的摇摇头:“贱骨头,找骂的你还是头一份!封不二现在在飞鹰卫怎么样了?”
“日子挺自在的,跟末将一个样子,全都快生锈了,哪像周宝玉段不忍他们在甘州跟云州一样,偶尔还能跟西突厥的人打打牙祭!”
“你狗日的别不知足了,这样的日子不好吗?非得上战场见血你才高兴是吧?小心哪天你狗日的被万箭穿身而亡,射成了马蜂窝,老子想给你收尸都认不出来!”
程凯笑呵呵的脸色骤然低沉了下来,盘膝坐在柳明志面前双手慢慢的抚摸着怀里的横刀,眼神幽幽的望着城外的山海关。
“末将前前后后打了半辈子仗了,以前跟咄陆部,跟金国打,后来回京带新兵,训练新兵!”
“接着青州,江南,西域诸国,颍州,早已经过惯了打打杀杀的日子!”
“重新回到大将军的麾下,日子是安稳了,可是末将这两年却没睡过一次好觉!”
柳明志一怔诧异的望着程凯:“你生病了?”
“没病,就是每天听不到金戈铁马的声音睡不踏实,末将就擦刀,这刀擦了一遍又一遍,总是派不上用场!”
“末将怎么会不知道打仗就意味死人,意味着早上还跟你有说有笑的兄弟眨眼间就可能变成了一具尸体。”
“可是末将除了会打仗,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干了!”
“有仗打怕死人,没仗打又闲的闷得慌!”
“末将也是龙武卫的老人了,戎马半生了,真不知道戎马半生解甲归田之后能干点什么!”
“妻子高堂也从老家跟末将来了颍州,可是末将还是感觉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生怕这手里的兵刃生锈了,也不知道解甲之前还有没有再上一次战场了!”
“想来就是战死沙场,为子孙谋个爵位也比解甲之后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要强!”
“你狗日的再敢胡说八道老子大嘴巴子抽你你信不信?”
“末将信,大帅说什么末将都信!”
柳明志无奈的望着程凯:“你啊,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蒋磊现在怎么样了?”
“抽调到北疆大军中担任炮兵将军去了,毕竟轮打炮蒋磊也是跟着大帅出来的老手了,前段时间还让斥候给末将带了书信了一封呢!”
“带了书信!那就好那就好,带了书信就说明还活的好好的,跟我西征的龙武卫兄弟抽调走了多少?”
“三万骑兵,听蒋磊说现在还剩两万出头,比在西域折损的还要严重!”
柳明志眼眸一暗,嘴唇糯糯两下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帅,看开点!西征咱们攻下一国都封锁消息,所以才能如此顺利,而跟西突厥是两军拉开阵势你攻我伐!”
“在西域咱们是攻城,一轮火炮下去城墙都得塌掉半边,跟突厥人是在草原上拉开阵势的野战,火炮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
“听蒋磊说,有些突厥人已经会根据炮声判断炮弹的落地放向了,开花弹的杀伤力也日益缩减!”
“好像武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