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揉了揉眼睛,将眼泪挤出来擦掉,顺着司马轩移动的手指去看。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确实是在咀嚼那几句话!
那几句话有什么问题吗?她诧异地想着,心中却忽然间生出了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所谓的两岁夭是不是假的?
她能够活下来,那么,她的戌哥,是不是也还没死?然而他若没死,现在会在哪里?卿芸不由自主地就想起贺长平来!可她随即又摇摇头,她的戌哥若是真的逃过当年那一劫,他应该比她大两岁,她今年十七,那他应该十九!
可是今日,贺长平分明说他二十有四!
卿芸兀自想着,却突然就听林振远叹息一声:“若是论年龄,他们倒是很像,只是,柳墨死的太早,这一点却不应该有假的!”
卿芸有些听不懂,她奇怪地看着这甥舅两人,却听见司马轩说道:“舅舅莫非怀疑贺长平就是柳墨?”他说罢,也兀自叹息一声——那分明是不可能的!
“柳墨死的时候,距离岳父被斩,中间差了五年!若是别人有意安排,谁又能知道五年之后,岳父会遭逢此等大难?”司马轩沉声说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这实在是,她不可思议了!
林振远也摇摇头,不再说话,屋子里一时陷入了沉寂。卿芸想着司马轩那一句话,原来柳墨死的那样早!她的戌哥啊,她原本还期待,期待他能和她一样,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司马轩将那些卷宗很快地翻了一遍,似乎并没有在看出什么问题来,他沉吟了良久,忽然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来,递给他的舅舅。
“舅舅可曾见过这玉佩?”他问着,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确定。
那玉佩甚是古怪,卿芸并不曾见过,便是林振远,也是一脸沉思的模样。良久,他才叹道:“在边关见过几次,拥有这玉佩的人,似乎都被易容了。”
他说着,却又忍不住摇摇头,“那几个人应当都是恶贯满盈的,但是有人替他们易了容,只是,他们在边关倒是没有生事。”
卿芸奇怪地瞅着那玉佩,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可她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时,她却听司马轩说道:“舅舅命人送信回京的时候,我倒是抓到两个江洋大盗,可他们似乎没有被人易容。”
他说着,看着卿芸,又叹了一声:“秋霜还在天涯归外面遇到一个,可是看不糊那人是谁来!他埋伏在天涯归外,也不知要做什么!”
只这一句话,卿芸已经目瞪口呆,她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他胸口,他不反抗,反而将她揽入怀中。
“你不让我回去,就是为这个?可是姐姐还在天涯归呢!”她气恼地说着,声音里头竟都是责备。她听他们这些说辞,似乎持有那玉佩的,是个不法的组织,若是姐姐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已经害的姐姐被休了,可不能让她再出别的纰漏!
司马轩紧紧抱着卿芸,仿佛他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似的。他问着她身上那少女的清香,低声说道:“姐姐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从那天那持有玉佩的人对秋霜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也是守护你的!不是路长风的人,就是贺长平的人!”
司马轩说的肯定,他紧紧抱着卿芸,决不能让她走!她只要不走,那些人就应该还会找过来。无论是在将军府还是安平王府,在他和舅舅的地盘上,难道还能抓不赘个外来人?
“他们要追寻的是你,你走了,他们自然就不会在天涯归久呆!”司马轩如是说着。
“你是想以我做饵?”卿芸突然就问他,挣脱了他的怀抱!这个男人太阴险,他对她,又是报恩,又是利用,可他怎么就是不能爱她呢?
司马轩脸上现出一阵可疑的红云,似乎是被她看破了心思的尴尬。她又该生气了吧?他正想着该怎么哄,却已经看见卿芸淡淡一笑,说着:“好,那我就不走,替你将他们印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卿芸说的坚定,神情里也看不出半点的狡猾来,司马轩信了她,虽然他想不出她为什么不计较!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老爷,秀独自出门去了!”管家李用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司马轩忍不住皱起眉头,芳铃就不能少给他惹点事吗?她这时候出府可是危险的紧!
“她去了哪?舅舅难道没有嘱咐过你们不能让她出府?”司马轩跑过去,打开了门,大声斥责着。
那管家便垂下头去,低声说着:“可是,小人拦不住秀呀!”
司马轩不等他说完,已经冲了出去。“舅舅,我去追她回来!”他声音传来时,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卿芸心中恼恨,可又暗暗地有了些佩服,芳铃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是司马轩这般待她,他们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
她心中疑虑未消,却已听得林振远说道:“轩儿欠了你的,确实应当补偿。可是那份恩情,可以说早已经还过了!”
他说着,转头看着卿芸,目光中带着一种强大的威势,让卿芸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当年,先帝要诛柳家九族,又怎会只因杨怀德一个太史令的进言就放了你一条性命?”他说着,忽然奇怪地笑了笑:“若非本将当年在边关威胁,先帝岂会放过你?”
他说罢,又长叹一声:“轩儿既然先取了你,许你王妃之位,我可无话可说!可他也是一定要娶铃儿的,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好得很,你,”
他说